2016年時事論壇

如何對抗極端回教恐怖份子?

二零一六年一月

林修榮:我剛從約旦和以色列歸來,在旅途中讀到在南加州一對恐怖份子夫婦在12月2日槍殺亡14人,槍傷21人的事件。近期全球回教極端份子不斷發動恐怖襲擊,這件事件之後三天,兩個Boko Haram女性回教極端份子在非洲 Lake Chad殺死15人,槍傷130人;第二天,ISIS在也門使用汽車炸彈謀殺了南部一位總督。這種恐怖行動幾乎天天發生,而且遍佈全球。美國人現今對「土產」(home grown)潛服著的恐怖份子十分恐懼,而歐洲大量引入來自中東的難民,其中是否有潛入恐怖份子?美國總統奧巴馬仍堅持要接納敘利亞難民,也引起國民憂慮,川普更聲稱要停止任何回教信徒移居美國,馬上引起爭論。如今人心惶惶,到底恐怖事件是否有解決的方法?抑或這是末世必有的現象?你是否贊成奧巴馬總統收納敘利亞難民的做法?

楊東川:「平安夜、聖善夜」未到,槍聲再起,美國人今年歲末已經不能「靜享天賜安眠」了,號稱為三年前聖誕季節Sandy Hook小學慘案以來最大的恐襲悲劇,再次繃緊了美國社會的神經,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在大選年,自然又成了辯論的話題;但這次的焦點不是禁槍,而是與恐怖分子掛鈎的考量。自從2014年春ISIS崛起之後,到處煽風點火,倒行逆施,殺人不眨眼,唯恐天下不亂。尤其是歐洲大量引入來自中東的難民以來,其中是否有潛入恐怖份子,已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不言可喻。美國一度只願收容一萬名難民,以後屈從國際壓力,增加了七萬五千名,最後答應後年再增十萬名,總計為十八萬五千名,不可謂不仁至義盡了,當然比起歐盟大開方便之門,還是小巫見大巫,即使如此,仍然招來三十一州州長的集體反對。但是俗話說:善財難捨,善門難開,自從911以來,美國社會飽受恐襲驚濤駭浪,已成驚弓之鳥,開門揖盜的做法,等於是引狼入室,後果不堪設想。從聖伯納地挪兇嫌夫婦處心積慮儲存的的兇器看來,可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難怪大砲川普,打蛇隨棍上,要禁止未來的穆斯林份子進入美國本土,而得到不少認同。非常時代,自然要有非常手段處理危機,古語說:「對堯舜,興禮樂;見桀紂,動刀兵」,說不定川普的不按理出牌,剛好對症下藥,大快人心,而顛覆選舉,贏得選票。
目前,美國在敘利亞問題上需要一個有體面的下台階。俄羅斯呼籲加強國際合作,共同打擊“伊斯蘭國”組織,無疑為西方國家提供了這樣一個台階可下。在“伊斯蘭國”和難民潮的雙重沖擊下,如果西方國家繼續執意推翻巴沙爾政權,是否會催生出其他更激進的恐怖組織,前程很難預料。

尹烈:這一個題目叫筆者想起《神鵰俠侶》裏面其中一個情節,話說南宋末期,蒙古人攻城之時,往往將宋朝難民趕在大軍之前作為擋箭牌,若果宋軍放箭,就會傷及自己的國民,倘若大開城門讓難民進城,蒙古軍就趁機攻城,手段不可謂不毒。當忽必烈揮軍直攻襄陽城之際,宋軍守將懦弱無能,叫將士關閉城門,大俠郭靖下令城門不得關閉,親自率領數千精兵去擋在難民和蒙古兵之間,期間凶險無比,郭靖在城牆之上使出「縱天梯」輕功亦無力再防禦背後冷箭,最後神鵰俠楊過飛身落城牆把郭靖救返襄陽城內。《神鵰俠侶》固然只是武俠小說,但當中亦表現出中國人的俠骨精神,其中有一段情節,描述郭靖向楊過解釋何謂「俠之大者」,郭靖言道:『俠之小者,鋤強扶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種捨己為人的為「俠」之道,正與基督教的犧牲精神暗合,耶穌基督對門徒如此說:『凡要跟從我的,必須捨己,背起自己的十字架來跟從我。』美國因為南加州的恐怖事件,為着要去收留區區一萬個敘利亞難民而爭吵不已,而當中最大聲反對收留難民的政客,多是自稱為基督徒的議員,支持接收難民的,卻多是屬於自由派人士,這情況是否應該顛倒?當然,最極端的聲音是來自川普,他說要禁止所有回教徒進入美國,大多數的中東問題專家都指責這種言論,因為伊斯蘭國恐怖組織(ISIS)正是希望把他們的所謂聖戰變成西方國家對抗所有回教徒,他們就能夠藉此形勢招攬新人,擴張勢力。另一方面,川普既然在競選總統,若果能夠以嘩眾取寵去爭取票數,他的言論雖然是豈有此理,亦算無可厚非,但最可怕的並不是川普,而是川普的支持者。當我們看到川普越是去講一些偏激導火的說話,他的支持數字就越升高,正反映到很多美國人的心態狀況,是多麼的黑暗,新任的眾議院議長Paul Ryan亦指斥川普的言論並不代表共和黨的價值觀,違反了美國的憲法精神。聖經啟示錄將教會比喻為燈臺,就是說教會有著將真理的光照入黑暗的一個身分,我們看見要去支持一種荒謬的言論的一大群人,就是一片黑暗,教會的光在哪裏?

楊東川:蒙古兵這一招,巴勒斯坦的哈馬斯也用過,不知他們有沒有看過金庸小說?倒是國共內戰時,聽說毛主席也非常精通此道,只是那時《神雕俠侶》尚未出世,說不定是金大俠學毛主席的。尹烈兄把大嘴巴川普的帳都記在基督徒和教會的身上,好像有些不公道。比如本人的神學是福音派的,但是政治理念卻是比較中間派的,與保守派的鐵粉仍然有別,尹烈兄可不能一竹竿打落一船人哦!

尹烈:小弟何敢把川普的帳記在基督徒或教會上,跟本與基督教全無關,小弟只是說有些自稱是基督徒的政客,不但沒有指責川普的言論,反而在措施上支持他的見解,所以對東川兄的指責,實在有點莫名其妙,也許小弟文理不通,詞不達意,這倒是要請東川兄指教的。若說小弟對教會有任何的批評,亦只有最後那一句話,就是面對着這麼多要支持川普的人,這麼多要禁止所有回教徒進入美國的人,教會要幾時才發出公義的聲音?

馬大維:我因為最近搬遷住所,忙得不可開交,現在塵埃落定,回頭一看,再不落筆,就怕趕不上了!看到各位對目前回教極端分子在世界各地的攪亂及血腥行為,實在不能忍受。(我是根據修榮兄的開場白作為我的論點)固然他們對世界觀點和一般大不相同,也由於它們的特殊的信仰與眾不同,但是用血腥的武力來達到他們的一己的理念,到底不被世界大文化和國際法認同!人類文明發展至今,應該是一個大文明,有愛人如己的基本理念。如果動輒用刀用槍作暗殺的手段和方法,實在不被今日世界文明所認同和接受。宗教,像佛教和基督教那樣,以“愛人如己”作為大目標和行為準則。就得到大部分人的認同(當然不一定會接受信仰)。自然就沒有恐怖和殺人的行為去反對。今天世界上大部分人,對回教都帶著懷疑和不能接受的態度,主要原因在於一部分極端回教分子的殘忍和不法行為所致(但是大部分的回教人士還是循規蹈矩的)。目前,由於另一部分回教極端分子的不軌行為,讓世人對這個宗教帶著懷疑和有色眼鏡來評判。這是不公平的,但也是因為一部分極端回教分子的壞行為而造成!)希望回教中的有識之士和領袖,能用他們的智慧和能力,說服教派內的好戰分子,改變他們的“傳教”方式,就像基督教和佛教那樣,和平,慈祥和愛人如己的平和方式來傳揚回教的正確教義,讓更多人來認識回教的正確教義和和平的宗旨!這樣對回教和世界就是更大的貢獻!

梁柏恩: 川普之所以愈是口出驚人之語,愈是人氣飊升,正因為美國有沉默的大衆對傳媒和自由派所鼓吹的人文主義道德觀不敢苟同,却又敢怒不敢言,唯恐被政冶正確(politically correct) 者的警察扣上「無愛心」「歧視」的標籤。

假若有號稱基督徒的斥之以暴力,基督徒領袖都必起而指責。但時至今日,每次恐襲之後,回教領袖都噤若寒蟬。問其何所以,他們却反過來埋怨西方國家的外交欺壓,為恐怖份子辯護,又或說因懼怕恐怖份子而不欲直言云。如此這般的一個宗教和從眾,如何配嬴得文明世界的尊重?

在移民條例上,將所有回教徒列為不受歡迎人仕,當然不合憲法。但任何一個主權國家,在超越國際義務的基礎上去收纳移民,背後都有一條不明文準則,就是你入來後雖可以持不同的信仰、政見、文化和生活習慣,但卻絕不可以以推翻或改變宗主國現有的信仰、政制、語言和文化主流為目的,更遑論主張用暴力手段來達到目標。所以審批移民申請人時質問其對维護美國價值觀的忠誠,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對背景特殊的初入境者加以適度監控,亦無可厚非。而川普亦只不過是提出在未有全備對策之前,暫停辦理回教國家的難民申請。正如尹烈兄所引之言:『俠之小者,鋤強扶弱,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單是盲目地收留難民,只不過是鋤強扶弱的自我表張,難掩背後的自豪感。要真能做到為國為民,則更需當機立斷的去维護美國的主權與安全。基督徒持此見,亦非因為他们的內心黑暗也。

碰巧、德國總理默克爾(Angela Merkel)早時曾以敢作敢為的作風,大手筆收纳近十萬敘利亞難民,使她成為普世自由派的寵兒,更成為時代雜誌「風雲人物」。她今天(十二月十四日) 却突然發表演講,謂「多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 其實是個一败塗地的騙局。她指出德國已到了接收難民的極限,此後要遞減配額。更且,「叫不同文化的人快樂地相伴同居,已被證實是行不通的。新來者必需願意融入德國的價值與文化, 並遵守德國的法律。」這是智慧?是現實?

尹烈:柏恩兄說到川普人氣飆升是因為自由派,實在叫人感到有點高深莫測。所謂「人氣飆升」是指他在共和黨的初選中遙遙領先,所有專家都說是因為共和黨中人對建制派不滿,所謂「建制派」就是指Jeb Bush 、Lindsey Graham 和 Chris Christie 等人,也許我們可以等到共和黨和民主黨正式開戰,而川普在那時仍然遙遙領先,那麼柏恩兄的評語就有點意思了。另外一點,似乎幾位評論員對小弟談「俠」的意思都完全誤解了,小弟並不是說我們要做大俠,所以要接收難民,小弟其實是訴諸中國傳統的人文主義, 去指出無論在宗教立場或在非宗教的人道立場都有着犧牲精神,接收難民是一種犧牲,也有着冒險成份,卻絕對是身為國際領袖的美國所應該盡的義務,畢竟,做一個領袖不能單靠惡,而必須有身先士卒的精神和榜樣,我們去接收區區一萬難民,人家卻接收十萬、幾十萬,有什麼『自豪』?不但沒有自豪,我們應該反而覺得有點羞愧。恐怖行動的目的就是叫我們恐懼,若果我們因懼怕而不去做應該做的事,那麼恐怖分子就算贏了。在恐怖襲擊之後,回教領袖其實不都是如柏恩兄所說的『噤若寒蟬』,很多時都有發聲明譴責,但這些都沒有新聞價值,我們必須花點力氣去發掘,才能發現這種新聞,正如基督徒行善,新聞不會報告,但假若基督徒領袖犯了婚外情,傳媒就馬上把這種醜聞播通街。前面小弟批評教會的說話,也希望收回了,仔細一查,原來相當多的教會領袖已出來指責川普的言論,只是沒有新聞價值,所以我們在電視上看不到罷了。一個人是有着多重身份的,他可能是一個父親、一個丈夫、一個大學教授、也是一個回教徒,假若我們選擇去剔除了他所有的身份,只是以一個回教徒的身份去看待他,「歧視」就是如此開始的。

梁柏恩: 尹烈兄對筆者上文的反駁,忽略了三㸃, 如下:

1.共和黨中(的保守派)人對建制派不滿, 正是因為建制派雖已掌控國會多年, 但對停止或逆轉奥巴馬破壞美國精髓的多項政策(如奧記健保、19兆國債、混亂外交、用纳稅錢津貼墮胎、姑息非法移民等) 却 一事無成, 懷疑建制派領導層的腐敗,內定交易, 與民主黨的自由派狼狽為奸, 有負所托也。所以川普出來大刀闊斧拆局,大快人心!

2.美國總统的首要任務是保障國民安全, 這是憲法明文規定的實項。而去做「國際領袖」、怎樣做, 却是可商榷的抽象理念。認為國際領袖首要職責是要去徹底鏟除伊斯蘭極端主義的毒瘤者大不乏人。而出於國民安全考量而禁止某些人入境、並非「恐懼」懦弱的表現, (正如我們不認同同性戀行為、亦不讚成由他們來領養孤兒,並非因我們「恐懼」他們 — Homophobia正是自由派試圖用來使到基督徒内疚的措辭手法, 讀者們千萬勿中計!) 相信各位評論員,遇到屋外有大羣鼓燥民眾聚集,內中可能包括有要束意侵害你家人的歹徒, 亦不會為了要證明不「恐懼」他們而特意把前門大開吧?

3.川普在十二月七日提議禁止外國回教徒入境後, 已澄清這是給政府時間去找出對䇿的暫時方案, 這在十二月八号ABC訪問、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等都有提及。筆者並不贊成川普提議,亦已指出其不合憲法精神, 但應補充指出:外國人獲得一個國家的入境證,這是個「特權」(privilege), 不涉及人權(human rights)問題。如何能實施應對回教恐怖份子的威脅而又不違背憲法精神的限制措施, 如Ted Cruz等便有更加可行的版本:(由ISIS或Al Qaeda地區來的難民伸請凍結三年,) 值得我們冷靜地去評估一下利弊。

楊東川:尹烈兄大文讓我想起二千多年前李斯向秦始皇提出的:《諫逐客書》,只是李斯的動機是站在功利主義而非國家安全的考量;而尹烈兄則是出之於大義凜然的「俠骨柔情」。另外,回應柏恩兄的讜論,也讓我想起另一位澳洲的前女總理(2010-2013),Julia Gillard 在幾年前的聖誕節所發表的:”Give us back our Christmas!“(還我聖誕節)的那篇文章,在網上流傳很久,到了2013年初她又補上另一篇:“Like it or leave it!”(要不入境隨俗,要不遷地為良)。警告境內穆斯林新移民,如果無法認同地主國的政制、宗教、語言、文化,不如另投明主。另有有心人考據,這篇文章其實是來自於9/11以後一位美國空軍退伍軍人 Barry Loudermilk的大作,顯然是一篇甘冒天下大不韙的政治不正確之說帖,因為人微言輕,在美國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不料橘逾淮而為枳,一旦在澳洲一發聲,便投下了一顆政壇的震撼彈,固然大快人心,卻也讓女總理付出了慘痛的政治代價,同年大選便黯然下台。以上話題雖然是針對穆斯林份子有感而發,但是亞裔移民後來居上,恐怕也不能夠完全置身事外,基督徒更應該以耶利米書29:5-7的經訓,為地主國求福。

胡建業:感謝主修榮兄從聖地平安回來,你出遊時ISIS忙於在歐洲、中東、非洲和美國進行恐怖活動,我很驚訝ISIS沒有在以色列這個回教的大敵人國家有恐怖活動。回教國家之間其實並不團結,沒有一個統一的伊斯蘭帝國,或許ISIS 也像以前 Saddam Hussein 的軍隊,一碰就投降了。歷史曾有多次宗教戰爭,如十字軍東征,及在愛爾蘭天主教和基督教戰鬥了數十年,分別是 ISIS向西方國家開戰。

美國在歷史上曾是國際警察,為了自已的利益插手多國的內政,由於地理的優勢,在國土內未有戰火;9/11顯示出內在恐怖分子的可怕,日防夜防家賊難防。ISIS 能用傳播媒介宣傳向人洗腦,吸引激進者自動做出恐怖活動,超遠過基督徒傳福音的效用。像共產主義出於貧窮國家,ISIS訊息吸引絕望的人民,但居住在西方國家的回教極端分子都是資本主義的受益者, 故我不瞭解ISIS對這些人的吸引力。俄羅斯和美國都有間諜住在彼此的國家。過正常的生活,在有需要時就從中侵襲,也許ISIS也用同一策略。

Trump 明白人民的恐懼和對政府不滿的情緒,他不需執政。空口講白話,說出簡單、全為美國利益,和合乎邏輯的話。美國是基於宗教自由、博愛、人權和尊重個人的國家,在難民中可能有恐怖分子,但在人道上是在痛苦的難民有需要時是否持有堅定的價值觀和原則。二戰期間美國將有日本血统的人拘留到集中營,現今美國與回教極端份子開戰,知道很有可能回教公民會是土生的恐怖分子,而針對回教的仇恨罪增加,應如何保護他們的民權?美國是個移民國家,多數西方國家需要移民勞工,從人道及需要,以前都收納政治難民,在難民中很可能有恐怖分子。不管怎樣,美國需要監視情報。以前的難民有如越南船民般沒有殺傷力,美國亦設置天使 (Angel) 和埃利斯 (Ellis) 島以驗證中國和歐洲的移民才可入境,如今天隔離難民來驗證會侵犯他們的人權?
如何徹底解決問題?可使用經濟手段。中國是美國以前的共產敵人,中國經濟起飛,有了自由和繁榮,品嘗了資本主義的禁果,便放下了槍,就像美國人在聖誕節時去消費,難道回教極端完全由於宗教原因?

任紹富:我贊同尹烈兄指出「恐怖行動的目的就是叫我們恐懼,若果我們因懼怕而不去做應該做的事,那麼恐怖分子就算贏了」,這也是全世界成千上萬的民眾出來反對巴黎恐怖事件的原因。在我來看,南加州發生的恐怖槍擊事件,性質上是相同的,恐怖分子利用屠殺來挑戰世界,要人們認同他們的理念,但因為今次發生在美國本土,而且是可以隨時發生在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慶祝會,美國人的反應便十分迫切,加上女槍手是個回教移民,美國總統初選在即,事件便轉成政治化,川普要禁止回教份子進入美國本土,當然是因為要吸引更多新聞篇幅報導,及爭取票數而為,但他也反應出不少美國人對移民政策及邊界保安的不滿。他的言論當然過位,成熟的投票人是可以看出他的動機,感歎的就是很多沒有意見的投票人被他吸引,支持他的偏見,使他的支持度升至41%,難道美國人真的這樣膚淺嗎?

林修榮:今早新聞報導,十二月二日美國在阿利桑拿州與墨西哥接壤的邊防人員,發現兩名中東女子連同一名男子,在勘察邊界地形並以阿拉伯文記錄,和繪畫檢查汽車的關口地圖。之前,已經有兩宗類似事件,五名可疑中東男子在邊境被發現筒型物體,其中三人名字在政府監視者名單上。另一宗事件,五名巴基斯坦藉及一名阿富汗藉男子,在邊境被遞捕。相信在這些被報導的事件外,有更多類似的事件,顯示恐怖份子知道美國邊境防禦多漏洞,即使並非真正偷入美國,也做成恐怖氣氛,是心理戰也。即使南加州恐襲事件後,政府似乎警覺不高,妄想這只是零星行為,生活一切照舊。其實,可能計時炸彈就在周圍。政府所謂反恐行動,像在機場檢查時仍要人除鞋除皮帶,連檢查最嚴的以色列也不要求,美國卻做足表面功夫,真正的檢查(無法不使用一些profiling技巧)卻不做,我們只有靜待下一次恐襲事件。好了,今期討論到此為止,下期再會。

今年全球經濟何去何從?

二零一六年二月

林修榮:踏入2016年,股票市場馬上作歷史性的暴跌,道瓊斯工業指數在開始四個交易日跌了超過900點,跌幅為5.2%,是股市歷來年頭最大的跌幅。去年道指已經是2008年以來首次下跌。今次股市大跌,亦如去年一樣,是因中國的股市暴跌,上海股市曾經歷開市30分鐘便要停市,而且幾天內兩度停市。中國政府一如過往以「行政手段」托住股市,另一方面亦再次將人民幣大幅貶值,藉此刺激業已放緩的經濟。今年中國經濟到底是否會有起色?美國進入大選年,經濟環境是否會繼續改善?請各位評論員分享一下你對全球經濟發展的看法。

尹烈:中國經濟增長緩慢一直是近年來世界關注的問題,因為從80年代之前的貧窮國家,中國的身份已經變成世界第二大經濟國,許多國家的經濟都是倚靠中國發展,其中一個例子就是巴西。在金融海嘯之後幾年間,中國的經濟增長不但沒有緩慢,而且以雙位數字增長,雖然外間對這種數字有所懷疑,但當時中國所採取的措施亦的確有成效,辦法亦不是什麼大秘密,其實就是和美國的方法一樣,透過政府大量建造基建工程去刺激經濟,但要維持雙位數字的增長,中國政府就不能夠單單修橋補路,所以我們就聽見在中國出現了一棟棟沒有人入住的房屋、和一座座沒有人租的商場。要去建造這些大廈和商場,就要購入大量的原材料,通常都是來自非洲和拉丁美洲的發展中國家,巴西就是其中受惠的一國,問題是,當中國對原材料的需求量減少,這些國家就少了一個大客戶,所以巴西人民都覺得幾年前的「好日子」已經完結,最近經濟一直在收縮,前景叫人憂慮。

在國際市場上,大家都知道中國一直希望抗衡以美國為核心的經濟運作方式,其中一個策略就是成立與世界銀行(World Bank)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有同等份量的金融機構(BRICS),並投資在一些西方國家不願投資的發展中國家,去拉攏經濟關係,但這樣的「銀彈」政策,需要套用大量現金,所以中國已經成為經濟大國中的最大負債國,公債與私債的總和,合共GDP的300%!這樣的情況能夠維持多久呢?相信沒有人能夠說得上來,原因是因為中國的經濟體系十分獨特,不能夠以常規測度。至於中國問題對西方和美國的影響,反而不應該太大,今年初股巿大跌對道瓊斯指數的影響,恐怕是心理多於實情,但假如真的帶來美國第二次的經濟衰退,那就真的有點麻煩了。因為無論誰當上了總統,筆者都很難想像共和黨會容許再一次的經濟刺激(stimulus plan),再加上現時利息已經低至近於零,聯邦儲備局已經再沒有太多其他的工具去刺激經濟,總體來說,美國經濟在2016年不會是太好的一年,但希望亦不會太差。

胡建業: 修榮兄給我們一個有趣的話題,十個經濟學家有二十個對經濟的看法和預測,他們經常預測錯誤。經濟反映人羣互相的影響,而人們的心理不易推測,故以下的預測只是我個人的觀點。

我預測2016年的經濟是亮麗的,從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後聯儲局第一次加息,在2015年中國股市大跌而美國卻站穩,到 如今就業市場數據升高,房屋價格反彈至火熱,汽車銷售好轉,油價低讓人們有額外的錢去消費等,都是利好的因素。 但通貨膨脹可能在前面,這不是一個好的預兆,因為低油價暗示低需求或高供應,而能源需求通常是生產活動的一個指標,石油供應國會用供應量來控制價格。

踏入新一年,市場已經出現大變化,中國股市再次大跌,又影響了全球市場。去年中國股市大跌,是因小投資者紛紛借錢去炒股,令市場過熱而不與經濟增長一致。2016年中國股市大跌,是由於生產活動放緩。但我們仍在買iPhone和消費,而商品多是中國製造,如果中國的生產活動放緩,便反映料世界對商品的需求和經濟前景。中國經濟崛起源於廉價勞工,如今中國勞工已不是最便宜,我已看到更多從其他亞洲和南美洲國家生產的商品。當公司到非洲設廠。就是全球廉價勞工的末端。

提起過去新興市場危機,在於南美和亞洲經濟未成熟國家。雖然中國是全球最大的經濟,它仍然是個新興的市場經濟,金融市場及相關系統還不夠成熟,如何處理其危機將對世界經濟有重大影響。美國四大會計師行曾為誤報中國企業的財務狀況被罰款,故即使審計師認可的財務狀況,其標準都不如西方國家的標準嚴格。我們對國內的糧食供應都缺乏信心,對其財務報告的信心何在?中國證券交易所和西方國家會有相同的標準嗎? 即使西方國家也有頻繁的金融詐騙,中國金融風暴就好像每年都來的季候風。假如一天中國的財務報告要重新被評估,就會像日本的地產市場受評估,結果開始了日本長期的經濟衰退。

新年後的六天,世界銀行降低了它全球經濟展望。我聽到中文節目,風水人仕預測了地震及所有的星都在壞點,因而財不亨通。他們預測2016不會是大吉的年,難道他們比科學和經濟學家更準? 全球恐怖主義有增無減,北韓又測試了另一顆炸彈,這創出很多不明朗因素。而金融市場不能消化不明朗的因素,以前股市在大選年多是看好,因為預期新政府會做偉大的事,且看這些推測是否準確!

梁柏恩: 先答修榮兄所出的問題。2016年, 美國經濟仍將蹣跚踏步,中國經濟仍將驚濤駭浪。二者的深根都是結構性的, 非一朝一夕可突破。

下文只談中國。中國經濟目前面對兩大難題: 一為金融市場的顛簸, 一為實體經濟的放緩。當然後者比前者遠為重要。前者只彰顯在規模不大的股票市場和外匯市場上, 不過是反映政府管制架構的不健全、管理層缺乏經驗、政令和所發播訊息混亂不協調而已。假以時日,可以改善。但穩定的金融市場需要政府決策有極高的透明度。這對慣了幕後操縱的共產政權來说也是不易的功課。
但要扭轉實體經濟,就難多了。製造業產能極度過剩、地方政府和企業債台高築、局部城市的地產泡沫、和人口老化的冲擊,都是要付出沉重代價才能慢慢消化的。辦法不是不知, 但矛盾重重。例如讓重工業國企倒閉,可減過剩產能,騰出資金給效率和前景都更佳的私有新興企業,更減少污染、增加消費、降低對出口的倚賴,但短期卻會導致大量失業人口,惟恐會對中共政權的聲望造成威脋。又例如要創新科技,必須放寬對學術和言論自由的限制等。

政䇿舉棋不定,可能正暗示高層內部的激烈爭辯。擁有經濟學博士的總理李克強,自當明白政府放權是經濟轉型的先決條件。但主席習近平卻相信社會穩定掛帥,所以黨必須出手救民救市。縱觀習執政三年, 在外交上頗有建樹,對内亦能整肅黨政軍紀(包括反腐和打壓異己。) 他似乎深諳權術的運用;但同一個人,是否又能同時深諳市場經濟複雜互動的、與指令經濟截然不同的運作原則呢?那就不太可能了。這正是權力過度集中的弊病。

任紹富:我在一間高科技公司工作,公司有九千多名員工,和很多矽谷公司一樣,公司沒有生產線,所有貨品全部倚賴亞洲地區生產,中國大陸是其中一個主要的生產國家。公司決定生產商及其地點,價錢是否平宜衹是其中一個因素,其他如投資金額、生產技術、工人質量、運輸費用等都是考慮的因素。從我這幾年的觀察,中國大陸的人工雖然每年都有上升,但貨品生產價格並没有隨之增加,而且產品質量沒有下跌,反影出生產商是有方法可以保持成本及利潤,這雖然是一間公司的例子,但也可能反映出中國現時的經濟問題並非和私人公司有關,而大有可能是政府的宏觀經濟調控失敗所致,其深層原因正如柏恩兄所言,主要是「管理層缺乏股票市場經驗,政府政䇿舉棋不定,及沒有透明度」所致。

要解決這些問題並非易事,華爾街日報上星期指習總過於「微操」(micro-manage),以前主席是不會過份理會國內經濟,主要是由總理擔任大旗,習總上任後除操掌黨務外,更掌握軍隊管理,把軍、政、外交,及經濟,全包一身,中國經濟要有改善,習總可能需要「放鬆」管理。
至於美國今年經濟,這幾個星期看到它受中國的影響,反映出全球一體化已逐漸影響美國,美國已難獨善其身,骨牌效應將會持續,而且今年是大選年,政策是不可能有太大的改變,我個人並不看好美國及全球今年的經濟,特別是一些靠石油出口的國家,例如中東地區及俄羅斯,甚至美國,都可能會捲入衰退週期。

林修榮:2015年12月美國聯儲局多年來首度加息,因為經濟已趨穩定,全球市場亦似乎風平浪靜;豈料,踏入2016年才20天,全球股市來個小股災,道指已經比去年完結時下跌了10%,是從來沒有在年頭跌得如此厲害。觀其原因,中國市場再次大跌是一個原因,油價大幅回落亦有影響, Wal-Mart宣佈關閉2百多家店舖亦打擊市場信心,但美國的經濟並無任何放緩的跡象,大公司第四季度的業績也不錯,油價下跌讓消費者有更多消費本錢,似乎今次市場是過份敏感,但願是如此,能夠逐步回穩,否則打工仔的退休儲蓄將再次受到嚴重打擊。

中國方面,的確經濟是顯著地放緩,隨著工資與其他成本提高,中國再不是工業製生產的寵兒,其他比它製造成成本更低的國家不少,訂單流失是無法避免的。即使中國一再將人民幣貶值,要冒被國際貨幣基金將剛納入SDR貨幣籃子剔除的風險,還是不得不做,可見中國的經濟是有問題的。剛剛出來的第四季國民生產總值(GDP)報告,是25年來最低的。許多市場人士認為,官方6.8%GDP並沒有反映了真正的狀況,真實的GDP可能更低。 另一方面,房地產的泡沫已經醞釀多時,就像一枚計時炸彈。

因此,2016年的上半年全球經濟是會有些困難的,寄望美國在大選年經濟有比較好的表現,能夠對全球市場帶來穩定的作用。根據過去20個大選年市場的走向,只有3個大選年市場是下跌的,但其中兩次是近年:2000年與2008年。

因此,我們不能說大選年市場必然向好。經過凶險的上半年,假如美國經濟能夠維持3.5%左右的增長率,下半年應該表現比較好。 在此順祝讀者猴年事事順利,下月再見。

大選顯示美國前景堪虞

二零一六年三月

林修榮:隨著愛荷華州初選落幕,2016年總統大選選戰正式展開。共和黨方面,保守派克魯茲 (Ted Cruz)不單勝出,而且得票數目為歷年來最高,是由於共和黨投票人數目比過去高出相當多。特朗普(Donald Trump)屈居第二,風頭受挫,語氣暫時比前收斂。盧比奧(Marco Rubio)排第三,成績比預期好。民主黨方面,希拉莉苦戰社會主義者桑德斯(Bernie Sanders),結果只以0.3%之微勝出。下一仗便是新罕布殊爾(New Hampshire)州,各路英雄英雌已經前往拉票。按目前形勢,特朗普是否依然勢不可擋?希拉莉的電郵醜聞,與老公的性醜聞(舊聞)是否會成為她的致命弱點(Archilles’ heel)?諸位評論員最近已經急不及待私下對選情議論紛紛,如今我便恭請諸位兄台踴躍發言,抒發高見。

楊東川:2016年總統大選選戰正式開鑼,隨著愛荷華州初選落幕,各路英雄已經磨刀霍霍,躍躍欲試。當然第一回合是好的開始,但尚非成功的一半,來日方長,「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從愛荷華州一役看來,顯然是「反精英派」的勝利,兩黨開票的結果,幾乎殊途同歸,讓人跌破眼鏡。這種混沌未開的局面,當然是越早結束越好,「天下於乎定?定於一」。本人在Des Moines住過一年,深知當地人彬彬有禮,中規中矩,謹言慎行,川普的大言炎炎,雖然得到千禧年世代的青睞,但對於福音派的票倉未必討到多少好處;怪不得他臨陣退縮,知難而退,不參加選前辯論,也算有自知之明。我們期待未來的選戰多端出政策性的牛肉,少些口水戰的噴射,雖然娛樂性減低,但選舉美國領導人事關整個國家乃至全世界未來前途發展,不可不慎!提筆至此,對於紐約前市長億萬富翁彭博遲遲不肯表態,不禁令人心焦如焚,恨不得跪下來拜託:「我公不出,如蒼生何?」至於民主黨方面,似乎已成拉鋸之勢,鹿死誰手,尚未可知,FBI整理出來的22封「最高機密」的電郵案件,已經虎視眈眈,隨時準備開鍘,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馬大維:從各種跡象來看,美國總統競選已經開始進入白熱化。各派人士都相繼出頭露面來支持他們的候選人。前路易斯州的州長芭比金代爾(Bobby Jindal)前天公開支持總統候選人馬可盧比奧(Marco Rubio). 他說:如果你要選一位真正的政治保守派總統,那麼盧比奧是你最合適的人選。他又說:未來總統的首要資格就是在外交政策上能保持持久不變的立場。特別是面對伊斯蘭極端分子的挑戰。那麼,盧比爾就是你最合適的總統!他又說:因為此次總統候選人是有關為美國的未來。同時,我們必須有能力把奧巴馬的過去無能的作為成為過去。同時又能創造出新而又有力的新外交政策。他又說:馬可盧比奧能夠把共和黨內不同意見的人團結起來。

最後金代爾結論是:我深信馬可盧比奧是你我所要選的下一屆美國最有能力及最合適的美國總統!

尹烈:今次愛荷華州初選最大的新聞並非誰勝誰負,而應該是共和黨的候選人克魯茲(Ted Cruz)如何用卑劣的手段勝出第一位。在投票當日,另一位候選人卡森(Ben Carson)並沒有到場,克魯茲的團隊竟然製造假消息,說卡森已經放棄競選,並遊說準備投票給卡森的選民轉投給克魯茲,屈居第二的特朗普勃然大怒,說他本應贏得第一位,票數本來的結果應該如何,現在已很難推斷,但克魯茲的人格如何,我們卻是清清楚楚了。共和黨辯論大會中, 克魯茲公開被質問此事,當時砌詞掩飾,與事實完全不乎,無人能信,卡森因着君子風度,亦堅守朗路列根總統當年的遺訓,不願去攻擊另一位共和黨黨員,但亦表示對當事人相當失望, 而且指出這正是政界上的一貫表現,只要不是違法的事,就是有違道德,也一樣照做。但基督徒應該有更高的道德標準去依循,見到這樣不公平的事,我們不應該禁聲,尤其是克魯茲自稱是福音派基督徒,我們更應有所疑問,假若他對一個同僚的手段已經是如卑污,我們怎能想像他若當上了美國總統會怎樣運用他的權力?

這件事情叫筆者聯想到最近Liberty University的Jerry Falwell, Jr. 公開支持特朗普(Donald Trump),並為自己的行動辯護,說道選一個國家領袖,並不需要考慮他的信仰,正如他父親當年支持列根,而沒有支持身為主日學老師的Jimmy Carter 一樣。筆者對這樣的言論,和克魯茲這樣的行為感到十分憂慮,因為福音派的信仰已經被踐踏得不成樣子,只有在政治上爭取票數的價值,而失去了一切在道德上實踐的意義。

胡建業: 總統候選人提名春訓 (spring training) 已結束, 賽季剛開始,多場賽事才到超級盃大賽,當中很多事情能和可發生,歷史證明候選人「柜內的骸骨」可能會露出來,可能有會失誤或失言的事故,故推測誰會脫穎而出現在言之過早。

傳媒對Iowa 的結果太重視,Iowa 是個小州,只有全國人口的1%,州內90%以上都是白人,投票率只有19%。該州的人口並不代表美國的橫切面 (cross section)。然而,它是總統候選人提名賽季的開始,給有人氣的候選人亮相,醜婦都要見家翁,如果他們的民意接受率仍在單位數字,可能很快就會退出。

觀察這次候選人提名,選民已厭倦了從傳統政治機器製出的政客,Barbara Bush(老布殊的妻、小布殊的媽)曾說過:白宮已有太多布殊了。選民尋找新血及新理念,像以前對奧巴馬滿懷希望;共和黨的三位領先者:Cruz, Trump 和於Rubio,都不是來自「政治王朝」。Jeb Bush 當初充滿希望,但表現並不理想。民主黨方面,希拉莉一向都以為沒有對手,卻不知不覺地來了一個社會主義的挑戰者桑特斯。

共和黨的Cruz和Rubio都有古巴血統,他們成長於第二代美國移民價值觀,兩位都是保守派的律師,這反映了美國西裔人口上升,將來會成為多數。Cruz 效忠茶黨之財政責任信念, 為信念鬥爭引起了注意;他在參議院發表了21個小時演講,反對奧記健保和隨後關閉了政府,因為他感到國家不應該以借款來經營。Rubio 是共和黨的年青新星,曾任 Florida 州政府重職,然後到國府參眾兩院,他們的背景肯定會影響美國未來的移民對話.

相反的是Trump 的移民政策,他提倡在美國周圍築牆,令非法移民不能進入。Trump 代表追憶以前好的富有老白人,但這類人口快速地減少,Trump 的支持率優勢未必能維持。
我了解美國人對移民的恐懼和怨氣,外來移民改變了美國人的面孔和生活方式,移民帶來的財富令他們眼红。美國人一方面想要低價物產和服務,但卻不想容忍非美國勞工。另一個大選議題是槍支管制。

民主黨希拉莉險勝她社會主義的對手,但克林頓任內有很多醜聞 ( 白水醜聞,Travelgate事件,和拈花惹草的輫聞), 而希拉莉在國務卿任內也有Benghazi 和 emailgate醜聞,他們肯定有很多敵人,希拉莉可能要面對電郵醜聞餘波,假如她能避過這些事件,以希拉莉的內政經驗和國際外交事務經驗,是當總統的材料的。美國是否能接受第一位女總統?

桑特斯提倡社會主義,慷慨的廣施政府福利,受到自由派支持,但最終誰付帳單?美國仍是個資本主義國家,他應該無法當選。

馬大維:從這兩天在愛荷華州的初會(caucas)來看,幾位一出來就風頭很勁的(如特朗普)成績不如理想,結果屈居在本來遠遠 落後的克魯茲,更令大家吃一驚的是盧比奧從後趕上,成為此次的最大冷門!

民主黨的兩位候選人希拉莉和桑德斯,居然打個平手(但雙方都自稱是勝利者)。

全國第一個初選快到,以下是共和黨的初步預測:(1)特朗普在最近的辯論會上,他的支持者出席人數令人失望,因此觀察家懷疑他的支持者在真正選舉中是否會臨陣逃脫?他們懷疑億萬富翁雖有金錢,但是否有足夠的政治本錢上位?福音派的選民是否會支持他?根據最新民意調查,福音派選民中4成表示會選克魯茲,只有一位會投票特朗普!

在愛荷華州民主黨的初會上,希拉莉宣布她已獲得至少22位選舉人票(只要21票就可當選),因此希拉莉一邊聲稱當選已無問題,但桑德斯一方認為他們能獲得21票已十分滿意。兩人之差距只有一票,要到新罕布殊爾州(New Hampshire)民主黨大會上才知道誰是真正民主黨總統候選人!

但是在民主黨的最後的選舉中,由於俄亥俄州大部分選舉人都是白人,也是民主黨中自由派的大本營,對桑德斯大為不利。但如果桑德斯能成功說服大多數的少數投票人(這些人可能在將來到的初選地區,如內華達州、南卡路利納州及其它幾個南方大州),桑德斯還是有一線希望的。

楊東川:前回提到紐約前市長億萬富翁彭博遲遲不肯表態,如今渾沌初開,共和黨剩下六雄,民主黨還是陰陽拉鋸,彭博開始摩拳擦掌,呼之欲出,已向媒體証實,他要以獨立參選人身份,花十億元參選總統,就是血本無歸也在所不惜。此言一開,各方震撼,美國政壇可能展開前所未有的三國鼎立的局面。特朗普一面表示歡迎,一面又心不甘、情不願地迎面抨擊老大哥把紐約市長任期從兩連任延長到三連任。希拉莉未戰先怯,放話頻勸彭博好好做寓公,不要再來蹚渾水。如果選戰到了最後,真是三雄對立,那就讓整個戰局更熱鬧,我輩評論員更有話題發揮。畢竟,彭博除了管理長才、人脈充足,銀子更不是問題,加上自身背後有媒體力挺外,還是面臨第三勢力政治版圖的考驗。歷來總統大選的「第三者」常常是有頭無尾,曇花一現的窘局,如何合縱連橫,抑或左右逢源,那就要看彭博將來的政治智慧了。不過,此局一定,未來美國政壇又可能陷入「老人政治」的隱憂,何況三老俱來自紐約,同質性特高,又會成為「紐約幫」(New Yorkers)之譏了。

任紹富:2016年的美國足球Superbowl已經完結,今年冠軍由AFL的丹佛市Broncos隊奪得,如果從以往的總統大選年Superbowl戰果作比較,這意味着今年的總統選舉會由共和黨的候選人勝出。我也希望如是,但我最不想見的是特朗普勝出,此人並無總統胸襟,言論及行為如惡犬,一切「利」字當頭,愛競爭,愛勝利,所以他未能在愛荷華州的預會得勝,因那裡有比較多的福音派選民,也是他在新罕布殊爾州初選勝利的原因,因那裡的福音派選民比較少,而那裡沒有大學學位的選民則比較支持他。保守派的克魯茲正是相反,他贏了愛荷華州但卻輸了新罕布殊爾州,2月20日南卡路利納州及3月1日德州的初選對他應該有利,因為兩個州都是比較保守的。盧比奧和克魯茲都是現任參議員,但他的支持者多是家庭收入比較高及政治立場偏中的選民,新罕布殊爾州應是他的戰場,可惜他未能在該州勝出,原因可能與他在最後初選辯論會時表現差所致。民主黨方面,桑德斯所提倡的社會主義政剛卻受到不少18至34歲的年青選民支持,他襲繋華爾街及主張大學免費教育,吸引了不少低收入的選民,希拉莉則相反,她的支持者多是年長及收入高的選民,看來她在南卡路利納州及德州將會有阻礙。

梁柏恩: 2月13日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Antonin Scalia的突然逝世凸顯了今年總統大選對美國國運的重要。蓋乎總统任期只有四至八年,而由總统委任的大法官却任命终生。回顧過去六十年來美國道德淪亡、社會倫理日走下坡,其中的關鍵轉捩點基乎全由最高法院的壞決定所觸發,包括:62年禁止公立學校祈禱,63年禁止公立學校讀聖經,80年禁止展示十誡,73年使墮胎全面合法化,和去年同性婚姻合法化等。筆者屢指出:壞的經濟政策可能禍害國家數年,人民覺悟後往往需用數年或靠更迭政權把它逆轉,過程中損耗國家財力物力。但壞的道德政策則禍害數代的人,令國家精神腐朽,甚至永無翻身之日!保守的Scalia在任時,勉強走中間路線的最高法院尚且屢屢作出蠶食美國道德基礎的判決,假若將來由希拉尼之類的極左派政客成為總統,再委任多一个敵視傳統基督教倫理觀念的人成為大法官,美國國運將萬劫不復了! 至於共和黨方面的特朗普,筆者認為他亦非社會或道德政策上的保守派,非上選也。

林修榮:大選還有9個月,將會有不少突發事件左右選情,但目前來看,共和黨方面特朗普勢不可擋,但黨內嚴重分化的局面已成,問題是數月後塵埃落定後是否能團結同心地去取回白宮,按目前情況來說是很難的。民主黨方面,希拉莉陷入苦戰,是當初無法預料的。我也沒有想到那麼多年輕人會支持這個徹底的社會主義者,連婦女們的選票對希拉莉來說也未必是鐵票,加上FBI對電郵門窮追不捨,說不定真的會打亂選情。假如真的是特朗普對桑德斯,以下幾年美國的走向是沒有人能預測的。 走筆至此,看到堂堂美國三億人,竟然出來競選最高職位的只是這種質素的人物,不禁要問:真正有魄力、有遠見、有道德品格(moral character)的領袖在那裡? 過去七年美國搞到這個樣子,難道「一蟹不如一蟹」?那麼,我們只能求上帝開恩了。 好了,今期討論到此為止,下月再見。

總統大選進入「 戰國」 時代

二零一六年四月

林修榮:美國初選正進入關鍵時刻,共和黨特朗普(Donald Trump)氣勢如虹,目前只剩下克魯茲(Ted Cruz)、盧比奧和卡斯奇(John Kasich)三人頑抗,突然上屆落敗的羅姆尼出來大罵特朗普是「騙子」,並建議其餘參選人繼續留守以分散票源,以免讓特朗普獲得足夠的代表選票數目。羅姆尼這個砲轟自己黨內領先者的舉動是前所未見的,令人猜測到底他是否想捲土重來。羅姆尼這番講話,是否能挫特朗普的風頭,抑或是火上加油,令更多對黨元老(establishment)不滿的黨員更群起支持特朗普?克、盧二人是否能夠扭轉劣勢,成功地阻止特朗普取得足夠票數勝出,而在7月於克利夫蘭舉行的全國代表大會再爭取出線?共和黨內鬨,是否將自毀長城,拱手將總統寶座讓給希拉莉?請諸位評論員發表高見。

尹烈:筆者為此文之日,特朗普依然氣勢如虹,共和黨建制派越來越擔心已經是人人皆知的事。第一,他們怕特朗普勝出,因為這個特朗普並非真的屬於保守派,而且作風粗鄙,由他當上總統,不單是美國人的羞恥,更加是叫共和黨相當尷尬的事。第二,建制派亦怕克魯茲勝出,因為這個克魯茲神憎鬼厭,連朋友都不多,若由他當上總統,也是十萬分的不情願。所以建制派現在的策略是強力攻擊特朗普,準備在共和黨大會上運用黨的權力另選一人,再與民主黨的代表一較高下,盧比奧和卡斯奇到今日仍不肯棄權,就是為此。但這種做法,在1968年的總統大選已經出現過,不過那一次是在民主黨大會發生,結果選民勃然大怒,竟然在大會內發生騷動,結果幫助了尼克森勝出。羅姆尼去攻擊特朗普這種做法,其實間接是幫助了特朗普,因為選民一直就是對共和黨上層「隻手遮天」的做法感到憤怒,特朗普這個人正是代表了黨內的憤怒和不平,選民中的反應是『你是誰人,居然教我如何投票?』共和黨中的領導人之一Glenn Beck在ABC電視台說,雖然他絕對不會投特朗普一票,但他必須尊重特朗普的權利,假若特朗普是人民投選出來的,那麼他必須成為共和黨的代表,這是美國的憲章所說的。可惜,共和黨所有的候選人中都沒有如此忠於良心的人,在上一次辯論大會中,當所有人都攻擊特朗普之後,主持問他們一個相當尖銳的問題,就是假若特朗普真的勝出初選,他們是否會支持他?所有候選人居然都說他們會支持,筆者並不完全相信一些評論員所說他們是偽君子,反而,筆者相信這顯明了他們對黨的忠心是高於對國家益處的忠心,所以無論黨外或黨內的評論員,很多都說特朗普是共和黨自己製造出來的怪物。畢竟,在美國的民主制度下,政府是代表人民的,當政府不再代表人民的時候,這些政府官員就會被取代,一個舊的共和黨在過去三十年一直叫他的選民失望,筆者就是其中一個例子(所以離開了共和黨),另一個新的共和黨似乎快要在我們眼前誕生,它將會是怎樣的一個光景,筆者是懷着盼望的拭目以待。

楊東川:自從上週「超級星期二」以來,特朗普已經在南部七州,一馬當先,殺出重圍,媲美他的對手希拉莉,節節領先,把共和黨的佈局攪得天翻地覆,引起許多人不安,也增加了心理醫生的工作負擔,爆發了所謂「特朗普焦慮症」。根據華盛頓郵報和ABC新聞的報導顯示,69%的美國人對未來可能的「特朗普總統」感到焦慮,紛紛上網搜索「如何移民義大利和愛爾蘭」的訊息,目前谷歌查詢「如何移民加拿大」的搜索量暴增350%。由於他的極端言論,出言不遜,語不驚人死不休,令許多衛道之士蹙眉,可是「超級星期二」的反應,大大出人意外,其結果又是那末「接地氣」,遂使他越戰越勇,火花四射,毫無懼色。共和黨的大老精英已經先後發難,想要撲滅這股燒在自己後院內的火焰,雖然不免為時已晚,卻又不得不群起而攻之可也。按理說,2016年應該是共和黨大有可為的一年,不料素人攪局,喧賓奪主,後來居上,真令親者痛而仇者快,有人把他比喻為台灣的「柯文哲現象」。說到台灣,剛過去的大選變天,之前也有很多人焦慮,但事過境遷以後,也是絢爛之極歸於平淡。太阳照樣升起,月亮照樣落下,士農工商,各從其類。目前特朗普已慢慢收起他的大嘴巴,對移民、穆斯林、酷刑等說法都有所修正,希望促成各方的認同和團結。過去美國的許多領導人如尼克森、杜魯門等在幕後也都是口無遮攔、粗魯不文的人,一旦登上大位,總會有高人指點,人模人樣,不在話下,所謂「人間正道是滄桑」,只要把國家帶上軌道,則國家幸甚、天下幸甚!古語說:「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特朗普也是一個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四十年前剛出道,就聽聞過他的大名,因其諧音(Don Trump),聽起來很像小名「東川」,特別有親切感,這期間,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三起三落,又經過三次婚姻,完全不符共和黨的保守形象(可惜按兵不動的眾院新議長萊恩美好的居家老爹形象卻又得不到選民的青睞),不料他前仆後繼,不屈不撓,敢冒天下的大不韙,以非傳統方式爭取提名,上次虛晃一招,就匆匆收攤,此次捲土重來,結果如何,猶未可知,吾將拭目以待;至於那些參與圍剿的大老,要嘛是過去的敗軍之將不足言勇,要嘛就是外國的政要,「吹皺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吾欲無言!

胡建業: 本屆台灣地區領導人選前不足4個月的時間裡,中國國民黨以「民意低」為由而「换柱」,通過召開臨時全代會撤銷洪秀柱的參選人提名,改為徵召時任黨主席朱立倫出戰2016。如今,美國的共和黨在初選時又想「换杉(Trump)」,竟是因為他的「民意高」。儘管政治立場充滿爭議,特朗普卻講出了不少民眾心底不滿而又不敢說的話。他出言越粗鄙, 在各州的初選得票就越高,這種勢頭讓其他的侯選人都深感不是對手。雖然很多黨內元老都不支持特朗普,但美國憲法賦予選民的選舉權才是決定性的。羅姆尼的出言只是在共和黨提名把戲中另加的一幕。他已經歷兩次選舉失敗,如果捲土重來機會都不會高。Bloomberg 已决定不以獨立參選人身份投入總統大選。現時的特朗普在共和黨內似乎已經沒有強大的對手。

共和黨的內訌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茶黨的出現正是源於黨內分岐,而這次黨內初選所體現出的分岐是前所未有。當共和黨的對手陷入艱苦的拉鋸戰,民主黨的希拉莉會內心喜悅。因為當兩黨會合沙場時,共和黨已是筋疲力盡,無心無力再戰。

希拉莉在民主黨中似乎已經沒有對手,黨內又沒有大事發生。如果按照民意調查的趨勢,希、特兩人分別從各自黨內初選勝出。所以,這很可能是希、特兩人的美國總統提名之戰。從大選投票人口數據可看到為美國派及為人民福利派的實力,從而预测到以後美國政治的趨勢。雖然這是今天所看到的大局,但都是言之過早, 有很多事情可能隨時發生。

黃艾文:特朗普的聲勢在共和黨中已無人能及,作為一個沒有政治背景的商人,行為乖張,出言不遜。為何共和黨的選民大多都屬意於他呢?原因可能有以下幾個:雖然他口出狂言,但壁壘分明。資深政客們的含糊曖昧,兼想討好各方的嘴臉已經讓選民極之厭惡,他們寧願選一個立場鮮明,說一不二,不怕得罪另一半人的新人。特朗普並非真的保守派,祇是用共和黨作為參選平台,本身沒有政治包袱,配合他天馬行空的性格,也許真能帶出新氣象。經濟低迷是選民最關注的問題之一。政客們懂搞政治,但特朗普懂搞生意,也懂生意人心思,也許比其他參選者更有希望制定有利的環境帶動經濟上揚。他的支持者中很多是小商業的老闆,也是僱用最多中下層職工的僱主階層,他們支持他,並不一定因為喜歡他,而是希望他能一改現有官僚作風,為小商業爭取更佳生存空間。當然更有不少選民是病篤亂投醫,看見一個形象新鮮的便試試投他吧,反正那些傳統政客都是拖拖拉拉原地踏步。還有些選民是借特朗普來鞭撻共和黨其他資深黨員,以支持特朗普來宣洩對共和黨歷來令人失望的表現(尹兄可有閃過投他一票的意念?)。特朗普走紅本是異數,但也有各種前因造就他目前的競選成果。希拉莉在民主黨應已穩操勝卷,看來將會與特朗普對峙爭奪總統寶座,一個陰沉,一個狂妄,兩害取其輕之下亦不容易取捨。若特朗普真的登上總統寶座,希望他能如楊牧師所言,擁權立品,收斂踏實,對內提升經濟,對外慎言容讓。若希拉莉成為第一位女總統,那便祈求天佑美國。從總統參選人的質素作衡量的話,美國國運似有走下坡之勢。

任紹富:從最新選舉結果看,特朗普在俄亥俄州輸了給卡斯奇,意味着共和黨的總統參選人,很可能要在七月克利夫蘭舉行的全國代表大會決定,共和黨的領導層成功地減慢了特朗普的火車頭,對整個共和黨都不是沒有好處,特朗普已表明他無意減低他的攻擊性語氣,他的短期計算可能正確,但如果他真的贏得提名的話,美國人要付出的代價便會非常高,美國人希望的總統,是一個他們可以尊重的人,而不是一個計時炸彈。一個政治領導人首要義務是要維護社會秩序,特朗普分化墨西哥裔及穆斯林派的人,對不支持他的人恐嚇起訴,對用暴力的支持者不予制止,更慫恿他們,說會為他們付律師費。再繼續下去,美國隨時會後退至1968年最壞的一次總統選舉。當年的政治示威異常激動,羅拔肯尼迪和馬丁路德金都是在那年同被暗殺。特朗普雖然是一個代表反對建派制(Anti Establishment)的人,我相信很多支持他的人都是因為這個原故,他敢言敢語,說出他們的心聲,但他是否真能改變整個政治氣候,使美國人團結一致,重複信心,我現在就不能觀察到他有任何這樣的跡象。

梁柏恩: 各位評論員和傳媒都把目光注在特朗普一人身上、但真正代表美國國運兩個截然不同選擇的卻是克魯茲和希拉莉二人。

克魯茲代表的是共和黨內「認真」保守派:尊重憲法原意的司法原則、精簡政府官僚、重國防、強調自由競爭的經濟、認定生命神性(反對墮胎)和傳统婚姻等, 信念清晰, 黑白分明, 絕不妥協。相比黨內建制派的元老們多以擁權自重為首要目標,他們可能傾向於市場經濟, 但對社會道德問題則模稜兩可,為討好民主黨政權要大家「相安無事好辦事」,不惜出賣自己黨內保守派的信念。所以遇到如克魯茲一類壁壘分明之輩,憎厭他的非神或鬼,而正是慣了檯底交易的元老們而矣。
至於希拉莉所代表的民主黨自由派, 標榜的却是反道德革命,曰夜倡議無條件墮胎(美其名為婦女健康) 、同性雙性變性戀、大政府、非法移民合法化、大派免費福利、煽動種族仇視、大攪階級鬥爭。似乎, 「消滅」貧窮已成了民主黨唯一追㝷的烏托邦。另方面,希拉莉自己的誠信度卻極差,權力慾極度澎漲,在她身任國務卿期內亦把中東亜太弄得亂七八糟。但雖如此,仍有不少亜裔移民,藍領階層(工會) 的天主教徒,甚至基督教徒傾向于民主黨,他們知道卻不顧希拉莉是慣性撒謊者。何解? 不外乎是因他們仍相信民主黨會帶给他們自覺是弱小羣體較多的好處,金錢與福利挂帥也。至於道德倫理觀的矛盾, 在實質利益面前, 都要靠邊站了。但可以漠視道德倫理來換取經濟利益這一理念, 其實是撒但幾千年來用以矇騙世人的邏輯, 到頭來不但失去了道德框架,更可悲的却是連經濟利益也不保, 因長遠來說自由派的社會主義經濟瞳景是個不攻自破的海市蜃樓而已!諸位讀者應如何面對如此困難的抉擇呢? 請君謹之慎之。

尹烈:艾文兄一問,小弟是否閃過投特朗普一票之念,答案是「有」,假若小弟要在特朗普和克魯茲兩者中揀一人,小弟寧可選擇前者。特朗普雖然為人粗鄙,說話豈有此理,但總算是真小人。克魯茲卻是個偽君子,滿口謊言,為人陰險,他在愛荷華州騙取卡森的選票一事,就已經是個例子。況且,美國的民主政制下,人民選舉的是總統,而不是君王,所以總統能夠和國會其他人溝通合作相當重要,那麼共和黨人對克魯茲如何?參議員Lindsey Graham公開說,『假若你在參議院謀殺了克魯茲,而公審的地方就是在參議院,將不會有人定你的罪。』眾議院前議長John Boehner 亦不諱言對克魯茲的反感,甚至乎稱他為「路西法」(路西法通常是基督徒稱魔鬼撒但的別名),連共和黨內的人對他也是如此深痛惡絶,除了又再次關閉政府大門,我們又能對他還有什麼期望?

梁柏恩:尹烈兄對眾候選人中唯一剩下的保守派克魯茲似乎仇視甚深,不知何解?指控克魯茲在與卡森醫生爭艾奧華州選票時曾發過有誤導選民嫌疑的電話一事,吹噓的只有自由派傳媒,尹烈兄是否對傳媒堅信不疑?克魯茲後亦為此而公開向卡森道歉,如此風度在今日你死我活的政治鬥爭中是少有的。後來在內華達州還有一次類同事件,涉事者為克魯茲團隊中一個主要助手,克魯茲更當機立断不顧選舉當曰負面報導把助手立時辭退,更顕出克魯茲的領袖本色,值得敬佩。至於說Lindsey Graham曾對克魯茲反感, 但現已出來支持克魯茲, 不知尹烈兄又有何感想? 總之今年大選戰局發展至今,形勢漸清,對基督徒來說,真正的偽君子乃特朗普,真正的真小人則非希拉莉莫屬。

林修榮: 距離大選還有多月,戰情已經進入「戰國」時代,昨天(3月22日)極端回教恐怖份子在布魯塞爾下手,殺死三十多個無辜民眾,擊傷幾百人,將令更多選民投入特朗普陣營。事實上,他在兩個月前已經警告布魯塞爾正成為「失控」的回教恐怖份子的聚集地,當時左傾的「紐約時報」還加以恥笑,如今被他不幸言中,且看左派如何打圓場。歐洲以人道理由成為不設防的邊境,經過巴黎與布魯塞爾襲擊事件,恐怕已成歷史往事,可是,已經湧入的難民(相信也包括恐怖份子)如何處理將是個難題。這邊廂同情回教的奧巴馬依然推動容許更多敘利亞難民入境,將會成為希拉莉的競選的負累。美國人在電視上見到布魯塞爾災場慘況,還會取笑特朗普的高牆嗎?最後,昨晚看到特朗普首次使用Teleprompter向猶太組織AIPAC演說,已經有點總統的模樣。下期再會。

假如特朗普(Trump)當選總統

二零一六年五月

林修榮: 美國大選已經進入一個前所未見的大混亂情況,相信對美國以後整個政治體系都有翻天覆地的改變。共和黨方面,建制派(establishment)在心儀的候選人幾乎全部下馬(僅剩下卡斯奇一人,卻是毫無作為)後,堅持要拖佔先的特朗普下來,目前不得不依靠克魯茲為急先鋒,可是,克魯茲亦是建制派的眼中釘,故背後已經在步署在在共和黨大會中將特克兩人都幹掉,然後讓賴恩(Paul Ryan)之類的建制派當選。這個做法雖然能夠暫時保持建制派操控共和黨,但共和黨必然馬上分裂,無論特朗普或克魯茲是否令起爐灶,以獨立身份參選,共和黨都肯定元氣大傷,甚至重演19世紀中業本來強大的Whig Party因內部分裂而亡黨的情況。民主黨方面,社會主義派桑德師絕地反撲,目前已經連勝八個州份,雖然選舉人票選仍是大幅落後,但已經令希拉莉窘態盡露,看來民主黨大會也會有好戲上演。另一方面,FBI調查希拉莉接近終局,從種種跡象看來,起訴希拉莉並非不可能。不論誰人十一月當選,美國都可能會進入亂局,國內民眾分化情況更嚴重。請評論員就美國當前政治與社會情況發表高見。

馬大維:修榮兄所提的正符合中國歷史上的成語“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這個千古不變的政治真理。但是在變化中,能產生一些真有能耐的政治領袖出來,領導群雄重整江山,而能建立一個新的體制,讓國家走上正軌,這是我們所盼望的結局。但是從目前的一些政治人物來看,我是不太樂觀。我對未來美國的政局的帶著非常悲觀的看法。但是從歷史的軌跡來看,亂世出英雄,在溶溶眾生之中,希望有一些有能力,有魄力,有理想的政治人物能夠出現,來解救美國目前的政治困境。但是說得容易,成事卻難。到目前為止,我還未能透視看到前景如何。

胡建業:今次美國大選(尤其是共和黨)真是像七國大亂,內部大打出手,元氣大失,以後如何對抗民主黨?大维兄說亂世出英雄,但我看來看去都找不到勇夫或大將;熱門的大將見前路難行已一一出了局,雖然黨內不滿特朗普,但他是共和黨現時的前馬,他抓到很多美國人厭倦了悠久的政治機器和不滿現狀的心聲,這種「反體制」現象就有如1976年電影Network,主角對現狀況不滿的知名對白:“I am mad as hell,and I am not going to take this anymore”(我極度憤怒,不能再繼續忍受)。美國是從革命立國,在國史內有很多攺變,但從沒有大型的內部革命,特朗普帶來第一個革命?

從經濟角度來看,候選人的經費不僅要靠外來捐款,又要黨的支援,而黨的政治基礎結構是由企業、工會、宗教團體和 利益集團(interest groups) 的政治捐款資助,而黨的官員和捐助者之隔只是一度旋轉門,捐助者希望從他們支持的政客得到恩惠,正是「各搔他人背的癢」。當選政客有政治債務要償還,更有政治說服家 (lobbyists)為他們的企業雇主說服政客去通過對自己有利的法案,其實就是「蛇鼠一鍋」。每位候選人傳達他們的理想,並向選民承諾當選後努力爭取他們的利益,但選民的捐款一定少於黨內的主要捐助者,從此可明白政客之忠心何在,難怪選民感到被忽略,政要不理他們的利益。

特朗普不是典型的共和黨候選人,他自己負擔競選經費,不用黨的錢,沒有政治債,不看黨內元老要員的臉色,他可以根據自己的理想來辦事,這真令黨內元老擔心,特朗普不會效忠於黨,而會擾亂整個政治體系。他當選的話,將用做生意的手法來管理國家,以美國利益為中心,斷絕和美國有利益衝突的國家。美國素來是國際警察,維護本國利益到處插手,以前美國強盛,但現今有外來的強大競爭對手,美國是否能夠閉關自守,養民強國,處理內政,對抗外來的競爭? 特朗普的理念顯然是比較極端,但已引起許多美國人共鳴。

因此,這可能是一場真正的政治革命,政客不依靠外來政治捐款,不用還政治債,可以從政客的理想一心為人民求利益。 但是為那一群人民的利益呢? 政治捐款最多的一群? 特朗普當然也有自己的利益,是否為了發展他的生意王國,抑或一心為美國人民求利益?這是支持他的選民尋找的改變嗎?奧記的選民也曾有類似的希望, 结果如何就要下回分解了。

尹烈:無論今次選舉結果如何,共和黨的內部分裂已成,建制派不但失去年青一代,更重要的是,一向最忠於黨的中產藍領階層集體遷移,不再支持建制派,茶黨若果繼續留在共和黨,前途如何,將要看克魯茲最後成績如何,但整個過程當中,共和黨若看不到特朗普是他們一手創造出來,那麼到整個政黨瓦解之時,仍然不會知道「死」在何人手中。正如電台主播保守派評論員Laura Ingraham所說,『他們必須接納他們一手所製造的,但只怕他們完全不提他們的政策是不受歡迎。』有分析家說,美國人在八年前已開始對銀行業有所懷疑,共和黨對這種不滿的情緒卻是輕描淡寫的帶過,所提供的經濟政策仍然不離為富人減稅,亦因為茶黨不喜歡奧巴馬的全民健保醫療計劃,共和黨的建制派拉攏茶黨,但可惜「看錯相」,以為他們一般反對任何社會福利計劃,所以有的說要把Social Security私有化,有的又說要削減或取消Medicare,並把這些社會福利冠上一個難聽的名字:entitlement,意思就是「我應得的權利」,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領取這些社會福利的人似乎只懂「取利」而不懂「工作」。誰不知這批人卻正正是覺得這些是他們應得的權利,過去幾年,這些藍領階層飽受經濟壓力,又眼見共和黨屢次阻撓奧巴馬總統增加福利經費,感到被出賣之餘,結果走出來一個特朗普。

梁柏恩:容筆者冥想一下,在一個特朗普領導之下的白宮會给美國的內政外交帶來何等樣的轉變。謹分移民、貿易、反恐、道德倫理、和全球軍事謀略五方面簡略談之。

一、處理非法移民為特朗普號召力最強之處。在南方邊界建一道墙,技術上當無難處,维護國家「領土完整」、行使法治,亦為總统任務中的理所當然。但要墨西哥政府掏荷包來支付建墙費, 自然有點妙想天開。但到底墨西哥經濟對美國的倚賴仍是很強的。美國若要硬上弓,的確可以以破壞相邊貿易為要脋叫墨西哥在某些貿易協議條款上就範, 然後特朗普宣稱這些妥協就等於墨西哥付出了多少錢云云,宣佈勝利。

二、但同一策略要用在國際多邊貿易的舞檯上就難了。中美、日美等經貿關係不謹規模宏大複雜,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若特朗普真能憑他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中、日等自願提高出口商品價格以減少美國貿易赤字,換來少量美國藍領製造業的回歸,效果亦只㑹是短暫的,因製造科技不停邁進,且會以大部份美國的消費者購買力下降為代價。更何況若真損害到中、日等國的核心利益,它們自會與美硬碰。難道美國會為此發動全球戰爭耶? 特朗普是生意人,是務實者,他幫藍領失落者洩憤之餘,到頭來還是要面對提高美國競爭力的社會、教育、稅制等問題,解決方案離不開傳统的保守派理想。

三、反恐是廿一世紀初業美國所面對最辣手的問題。全世界受恐怖主義的威脅比十五年前有增無減。要保障國民安全,分兩個層次: 保障美國本土,美國的確先要加強管制從極端回教地區來的移民/難民,不再因顧忌「政治正確」,受怕於全面開放立場的人道主義者的評擊而在移民政策上自绑手腳。(要最有效救援敍利亞難民,大可出錢把他們安置在原住地區。歐洲社會安全今日岌岌可危,正因數十年來濫收回教移民所致。)在這點上特朗普或克魯茲都會貫徹執行而不忌諱,但希拉莉就肯定不會。在第二層次,即在中東杜絕恐怖主義的根源,則非要面對兩個問題不可,即:美國願否放棄在所有回教人的土地上駐紮軍隊以保障其石油利益?和美國能否說服以色列對阿拉伯國家作出實質性的、甚至少許削弱自己安全的讓步?對這兩點相信無論兩黨何人入主白宮,都未有提出過可行的方案。

四、至於生命神聖(反墮胎)、反同性婚姻等福音派基督徒最關切的政綱議題,明眼人一看便知特朗普的支持是順口開河的成份居多, 與克魯茲相比,毫無誠意。當然,若民主黨候選人當選,則會更變本加厲,大摇大擺的鼓吹「末世級」的道德觀。幸好美國仍是三權分立。美國未來二三十年是否踏入道德徹底淪亡的後文明時代,極可能取決于誰被委任為最高法官。特朗普政權是禍是福,這㸃是最大的未知素。

五、最後,特朗普倡言北约、美日聯盟等為冷戰時代的過時產物,其實非無道理,(例如用北约來打基地組織就有用大炮打蚊的感覺。)當然特朗普主要從金錢角度出發,謂歐、日、韓甚至沙地阿拉伯的自身安全都應自己負責,或給美國交保護費。但特朗普肯定非一個深諳世界歷史和國際權術的謀略家,不曉得過去六十年來美國以保護他國為名所構建的盟友網絡,實為维繫美國全球霸權的骨骼,而此霸權亦間接支撐著美國人在全球的影響力和購買力。若美國自願放棄霸主地位、專攻內政、修橋補路,的確可以休養生息。但政府裏的精英派,願否自此(局部) 淡出世界爭霸的舞台,機會甚微。最可惜亦最可能的结果,是魚與熊掌,兩者皆不願棄,國策缺乏清晰方向,美國命運仍是被動的由短期目標或新聞所驅使。

話說至此,以一言答修榮兄就美國政治與社會前景的問題: 動盪持續,至全國上下再有劃一的、超越自我的價值觀為止。

我看特朗普與希拉莉

林修榮

經過七個多月沙塵滾滾的初選,在五月三日印地安納州初選特朗普大勝後落幕,特朗普成為共和黨總統候選人是毫無疑問了。民主黨方面,雖然希拉莉接連落敗(一個月前她在印地安納州民意領先桑德斯幾個百分點,結果卻以5.4%落敗),但除非她被司法部起訴(看來不太可能,因為奧巴馬不想/不敢得罪希拉莉),必定是由她代表民主黨。以下淺談本人目前的看法。

首先聲明我目前屬於共和黨,但正慎重考慮轉作獨立派,可是,除非Michael Bloomberg先生出來競選,否則我這一票還是投給特朗普。

像許多保守派/基督徒一樣,我起初都相當不喜歡特朗普,因為他太「沙塵」,口沒遮攔,對政敵進行人身攻擊,做的生意包括我最痛恨的賭場,是個典型唯利是圖、目空一切的「大嘴巴」。我最初也不認為他有機會脫穎而出,只是像四年前陪襯一陣,鬧笑一場而已。我相信共和黨內要員在去年請求他留在黨內,不要另起爐灶,也是認定他沒有勝出的機會。可是,過去數月特朗普民望不斷高升,黨內外對他攻擊愈猛烈,他的聲勢愈強勁,逐漸形成一種「怪胎」的反常/畸形現象。

但我們覺得特朗普現象奇怪,是因為沒有預料到美國人心中惶恐與憤怒的嚴重程度,這個現象不單出現在共和黨,民主黨方面,一個75歲的社會主義老頭,被全國大群年青人追捧,這種情況一年前有誰預料得到?因此,今次大選是人民發洩恐懼與不滿情緒的時刻,我個人估計,桑德斯的擁護者大多不會轉投希拉莉,因為他們倒向桑德斯其實就是抗議希拉莉和「建制派」,如今他們會放棄投票,或 轉向特朗普去繼續他們的抗議行動。因此,我在這個階段預測特朗普在十一月會勝出。

本人雖然不是特朗普的「粉絲」,依然要投他一票,並為他祈禱,求上帝保護他不被極端痛恨他的暴力份子襲擊,更求上帝感動他當選後尊重眾多持保守觀念的民眾。我支持特朗普的主要原因,是相信希拉莉將像奧巴馬等極左自由放縱派,完全不尊重佔超過國民一半的保守派人民的理念和權益。

在我來看,挑選總統不是挑選牧師或宗教領袖,故此他個人目前的信仰(甚至是無神論者)並不重要。許多人有一個誤會,以為美國開國的元老都是虔誠的清教徒,其實並不正確。他們當中即使承認有「造物主」(creator),也未必是重生得救的基督徒。當然,能夠選出一位真正重生得救,敬虔愛主愛人的基督徒,加上有治國之能力作總統最為理想,但有個人宗教信仰的未必是好的領導人,卡特和老/少布殊便是明證。因此,我不看候選人的宗教背景,但我絕對看他是否真正真正作為全民的總統,並尊重持保守觀念的國民。

自由放縱派雖然口裡說擁護人權民主自由,卻是堅持要將自己那套自由放縱主義成為法律,迫使全國人民遵行,違反者受到嚴厲的制裁與迫害,由墮胎合法、同性戀合法、同性婚姻合法、大痲合法、安樂死合法、男女同廁合法等等,都不是只為少數人爭取權益那麼簡單,而是要迫使整個社會認同和接納這些違反聖經的道德倫理觀念。換句話說,奧巴馬/希拉莉之類的自由放縱派不單要推行他們的理念,也要將美國進行徹底的「改造」,這就是奧巴馬在2008年10月宣稱要「徹底地改造美國」(to fundamentally transform America)的野心。

由於奧巴馬/希拉莉這種野心與信念,他們施政的手法愈來愈強悍,甚至不惜使用「總統執行權」(executive order)。由於他們需要迫使超過一半持保守理念的美國人就範,他們必需強硬地推行他們的政策,強權與欺詐手段共用,然後加上法令護航,即三權共用去達到施法的目的,推行奧巴馬全民健保便是最近好的例子– 當時民主黨操控白宮兼兩院,期間奧巴馬不斷用謊言去瞞騙人民,立法後再用最高法院去護航,是徹頭徹尾霸道的手法,亦是對異見者的踐踏。加州三藩市前市長有一句名言:「你喜歡或不喜歡都一樣會發生!」(It is going to happen, whether you like it or not)便是這種欺壓手法的寫照。

話說回總統大選,明顯地假如希拉莉當政,過去七年多「你喜歡或不喜歡都一樣會發生!」的情況會繼續,保守派會繼續被忽視和打壓。而希拉莉是個比奧巴馬更厲害、更狡猾、更強悍、更奸詐、更野心、更自由放縱的腳色,雖然她過去當參議員和國務卿成績乏善可陳,「電郵門」一事更看到她目無法紀的做法,但我留意到她那種「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和說「班加西謊言」(比美奧巴馬「健保謊言」)那種習慣,便知道她絕對不會尊重保守派人士的看法。
在這種不被尊重/飽受打壓的情況下,共和黨人背棄黨元老與建制派,群起擁護「不按理出牌」的特朗普,目前投特朗普的票數已經超過四年前羅姆尼2百萬;另一方面,在不甘讓污穢的政治技倆侵蝕的情況下,年輕一代投向被視為公正廉潔的桑德士懷抱,於是形成了目前這場大選奇異的形勢。我雖然不喜歡特朗普,但我相信他會比希拉莉較為尊重保守派人士,因為他們佔美國人的多數。特朗普是個生意人,手法比較有彈性,他施政定會比較尊重美國的主流社會,不像希拉莉之流會獨斷獨行。

我支持特朗普,因為只有他敢向困擾了美國多年的非法移民問題入手。沒有一個國家可以大開中門,任由非法移民自由出入,特別在全球恐怖份子加強向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挑戰之時,一邊在機場作許多毫無作用的檢查,一邊卻要繼續收留中東移民,並大開南邊邊境任由非法移民湧入,對美國以後的安全造成嚴重的威脅,這些都是人民擔憂和憤怒的理由之一。

我支持特朗普,因為他不會比奧巴馬/希拉利更不尊重傳統保守觀念。此外,希拉莉當政,由她提名的最高法庭法官必定是自由派,以後美國30年將會加快左傾步伐,我們的下一代有難了。

變性人權利成新爭議焦點

二零一六年六月

林修榮:美國人現在最熱門的社會話題並非同性戀、同性婚姻或墮胎,而是所謂「變性人權利」transgender right)。一個多月前,北卡羅來納州通過法例,規定男性只能使用男廁,女性只能用女廁。馬上引起全國「前進派」(Progressives)人士抗議及杯葛,有些特別「前進」的城市如三藩市、屋崙等)和州份(包括紐約州、華盛頓州等),已經禁止政府僱員到北卡州公幹。另方面,最近Target百貨公司宣佈,公司大力支持「包容」(inclusivity)和平等(equality),要全力「保護僱員、顧客不被歧視」的權利,故由即日開始,僱員和顧客可自由選擇使用男廁女,連試身室也可以自由選擇,通告最後宣稱「Target公司要讓閣下感到經常被接納、尊重和被迎」云云。T a r g e t公司似乎忘記了所謂「變性人」只佔總人口極少數,為了這少數人,在完全有醫生證明的情況下任人出入男女廁所和試身室,是否「接納、尊重和歡迎」不願意男女同廁的員和顧客?似乎美國的「前進派」硬要整個社會都遷就少數人士的權益,不贊同他們做法的便是視(discriminate),偏執(bigot)、仇恨(hateful)等。如今有保守團體發起抵制Target行,已經有超過1百萬人簽名參加。請問各為評論員對這事有何看法?用杯葛與抵制手法去表示對是否會更分化社會?

楊東川:自從七十年代奧運十項全能真納(Caitlyn Jenner)出櫃以後,談「變性人權利」的說法,甚囂塵上。一來是愛屋及烏的家人,如介紹真納在「百位風雲人物」的因(Wayne Maines),就因女兒也是同類而推波助瀾;另外是大家見怪不怪的影視紅人「金」,經成為家喻戶曉之「敢於做自己」的標籤代言人。他們都是敢冒天下大不韙的特立獨行的人士,年來特別吸引人的眼球,就像美國選戰中的特朗普一樣。不過,正如修榮所說,他們畢竟不同於性戀、同性婚姻或墮胎,有違聖經的教訓,T a r g e t公司要為天下先,給他們方便也無可厚非,正美國社會一向重視「隱私權」,男女廁所和試身室只要有楚河漢界(門閂),不侵犯其他人的由權就行了。筆者認為LGBT人士既已成為今日社會的另類,擋也擋不住,用杯葛與抵制手法去示反對徒然分化社會的和諧,不如採用聖經對「方言」的看法與做法,既不禁止,也不加以鼓勵,不知其他政論諸兄以為如何?

尹烈:筆者覺得一開始的引題需要有澄清的地方,據筆者的理,北卡羅來納州通過的法例,說人要安着原生的性別去選用男或女洗手間,所以做了變性手術「男人」要用女洗手間,反過來,原生是男人的變性人亦須選擇用男洗手間。變性(transgender)本身就是一個破碎得叫人難過的問題,在心理上稱為性別混亂(gender confusion),這些人不知為了甚麼原因,可能受過嚴重的創傷,以致不能接納自己的性別,根據筆者所知,這些做了變性術的人,仍然找不到心中的平安,受着精神上的困擾,或是抑鬱、或是焦慮,而且多時有着自殺向,像東川兄提到那位真納,一時間好像成為了風雲人物,但在熱鬧過後,筆者完全不會奇怪他然受着抑鬱和焦慮的捆鎖,所以討論這個問題時,筆者不期然會從一個牧者的立場(pastoral)開,因為它固然有法律的原素要考慮,但任何的法律決定都不可能有一個圓滿的解決,比如修榮論T a r g e t的做法,說『在完全沒有醫生證明的情況下任人出入男女廁所和試身室』,那麼他是暗示我們去買衣服試身的時候需要醫生驗身呢?這當然是荒謬,修榮亦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但他出的顧慮,亦需要考慮。另一方面,北卡羅來納州的法例亦有叫人擔心的地方,倘若有色情犯說的原生性別是女性,硬要用女洗手間,你會擔心嗎?我不完全同意東川兄的提議,「變性人」在質上與「方言」不一樣,無論在心靈或肉體上,變性人都是經歷了極大的創傷,是極需要耶穌基的救恩和醫治,教會對這些人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大理會,有點當他們不存在,直到有人為他們爭取權利,我們就會覺得他們是在高舉傷風敗俗的事,變成另一場文化或道德上的戰爭(我們討論的題就充滿火藥味),我們是否可以不那麼被動?我們是否可以用另一個方式去問這個問題,去叫它一個法律的死結變為一個屬靈的挑戰?如此,也許我們開始曉得去仰望那位創始承終的主。

任紹富:聖經對神造男及女兩種性別有很明顯的記錄,創世記1:27說「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乃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神賜給我們男及女的性別是我們最基本的特徵,我們是不可隨便改變。現代醫學雖然可以把外表由男改為女或由女改成男,但並不能真正改變他們的生理及心理需,變性後的男女仍然需要服食荷爾蒙,他們以為可以得到新的開始,但其實他們仍有心理上的性別混淆,Walt Heyer在八零年代42歳時做了變性手術,轉做了女性8年後悔改,現在設立了一網站sexchangeregret.com分享他及其他人的經歷,他指出「醫生可以做到的是改變你的出生性及觀感,但DNA的測驗結果仍是沒有改變的。」所以我也認同尹烈兄的看法,「變性人都是經歷極大的創傷,是極需要耶穌基督的救恩和醫治。」美國人尊重人權,所有人都應有同等的權利,別是少數人士的權益,LGBT的人就是少數人士,筆者也認同他們應有他們的權益,Target公司許任何人出入男女廁所和試身室,便是因為要保障變性人的權益,可惜如此做便影響了其他大眾權益,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設立一個沒有性別的廁所或試身室,方便這些有需要的變性人,也影響其他大眾的權益及安全感。

楊東川:兩位仁兄論到變性人的基點:「都是經歷了極大的創,極需要耶穌基督的救恩和醫治。」本人完全同意,正如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上帝的榮耀(羅馬3:23),所以我們都需要救恩和醫治,無論是身體或心靈方面皆然。但是如果我們著眼於電視上金星秀」這樣的節目,就可發現當事人的特立獨行,刻意塑造的我行我素的形象。久而久之,觀們已經能夠接受金姐的犀利談鋒,予智自雄的風格,不管你喜不喜歡她,或贊不贊成她,你不能認她已擁有她的一片天,以及成群結隊的粉絲團。按照她自己所說,在少年時期就想『做一個女、會說很多外語、周游全世界、有自己的舞蹈團、做妻子、當媽……』。如今金星的願望一一實現了,有了一個成立十年的舞蹈團,一個“賢內助”德國丈夫和三個孩子,「踏實」是金星現在大的感受,而且這種踏實據她說是其它另類人生所不可能給的。兩位仁兄以心比心,固然盛情可,但是金姐們也可能認為你們「看兵書落淚,替古人擔憂」,所以筆者才採取「客觀」甚至任憑」的態度,不予置評-既不禁止,也不加以鼓勵,畢竟這些人還是少數,除非他們來找我們協輔導,否則刻意的干預或杯葛,都會造成反效果,甚至導致社會的分化。

胡建業:美國自稱是人的領袖,其國策是包容、寬容、善良及和善,照顧殘弱及非主流的人民,LGBT社區就用這個平來傳遞他們的信息。性別混亂和男女不分是他們用來與主流社會同化的途徑。美國人權社會有偉的成果,如廢除了奴隸制度、婦女權利平等、種族平等、保障殘疾和智障人士的權利等,但其副品是非主流的權利,導致挑戰道德倫理。各兄台指出基督教對男女的看法,雖然我們相信聖經,其他人卻有相反的信念,我們要尊重他們的選擇,仍然如鄰居的愛著他們,但我們也有權利來堅自己的信念。美國是個法治社會,我們可以自由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我們不應忘記你的幸福可侵犯我的幸福,當別人侵犯到你的幸福時,你是有權利和責任去表達你的意見,以保護你的權,這是民主社會的運作。在舊金山,居民常在房地產和住屋問題上有爭議,因為這直接對他們財產和生活環境有影響,華人社區非常積極地反對在日落區開大麻店,因為他們覺得會影響屋,把不良份子帶進社區,對孩子們的成長有負面的影響。這次為LGBT們利益立法並不是首次,以會更加頻繁,這種立法趨勢對孩子成長和比大麻店對房價影響更重要。雖然很多家長沒有基督教仰,但他們會把子女送去參加教會的活動,因為他們覺得教會為他們的孩子帶來一個安全、健、有益身心的環境。假如你持反對的立場,必須要表達意見,並去保護自己的權利. 而不是盲目地受對方為我們的選擇。

梁柏恩: 筆者對東川兄在上文討論中的幾點預設不敢苟同:

1.其謂「變性與性行為不同於同性戀、同性婚姻或墮胎,因其沒有違背聖經的教訓。」非也。正如紹富兄指出,神照著自己的形像造男造女,性别的分歧是基礎性的、男女關係是彰顕神人關係的縮影。羅馬書章廿四至廿七節斥責人「逞著心裡的情慾行污穢的事,以致彼此玷辱自己的身體」和「放縱可羞的情慾。他們的女人把順性的用處變為逆性的用處;男人也是如此,棄了女人順性的用處,慾火心,彼此貪戀,男和男行可羞恥的事」等話確然包括了變性者和雙性者的行為。醫學昌明到能將體生理外貌和性激素(hormones) 比率改變並不能掩飾變性者「慾火攻心」,要對神創造發起挑的動機。

2.「Target公司要給變性與雙性方便也無可厚非。」那99%以上正常人的方便就可漠視睹?這顕然是Target要潛移默化塑造社會道德標準的蓄意所為。若Target真是不計利潤出於憐憫腸要扶助極少數的弱勢羣體,大可出資在全國一千八百間商店加建「另類」洗手間和試衣室。再者、今日全世界絕大部份的男女廁所、試身室和洗澡堂都處於有局部隱私性質的公共空間之內,如洗手盆區域或花灑外的更衣室所在) ,並沒有東川兄所說密封式的楚河漢界。

3. 「LGBT人士既成為今日社會的另類,擋也擋不住。」真的? 歴來自由派倡議政府莫再「將道德立法」(legislate orality) ,其常用論據正是「擋也擋不住。」所以無論是墮胎合法化、同居合法化、同性戀合法、色情合法化、娼妓合法化、賭博合法化、大麻合法化、硬毒品合法化、都說成是已經「見怪怪」,政府倒不如立例管制,從中收稅更妙。基督徒若陷入如此邏輯,為何不演繹為罪悪全盤合化,為政府開辟財源?作光與鹽力挽狂瀾的豪情壯志哪裏去了?

4. 「用杯葛與抵制手法去表示反徒然分化社會的和諧,不如採用聖經… 的看法與做法,既不禁止,也不加以鼓勵。」聖經中神對有牽涉到道德價值的議題都是黑白分明的,從來沒有「既不禁止,也不鼓勵」的個案。正因如,稣曾警告說:「你們以為我來,是叫地上太平麼?我告訴你們,不是,乃是叫人分爭。」(路加福12:51ff) 因為耶稣立場是清晰的,挨近的人必呈兩極化,不是同意就是反對。當然、在認清道德則的框架之後,聖經给予基督徒有極大的選擇自由,(例如在不使他人跌倒的框架原則之內,基督有绝對的自由去選擇穿黃色或红色的衣服。)但這自由正是以界限清晰所換取來的。(這等於說若造就他人,我們穿黃色或红色的衣服都受到聖經「加以鼓勵」而非模稜兩可。)基督徒不應因畏懼化或道德上的抗爭而退縮。美國社會五十年來一切關於性觀念上的演變,明眼人不難看出其中脈。撒旦要貫切攻擊神創造的基礎,就是要將「生兒育女」與性分離,然後將性與家庭分離,再將家庭與維繫社會秩序分離。如此一來,所有生出來的下一代都成了政府的財產,而這政府正好了聖經中「巴比侖」國度的化身,撒旦可藉以掌控整一代人思维的塑造,而不需要担心傳統家庭母的反對。

尹烈: 中文所謂「違反聖經」其實相當混淆,筆者已經捨棄這種講法多年。英語中的iblical,最少有兩個意思,第一,聖經有所提及,第二,是合乎聖經的教訓。所以unbiblical也兩個意思,第一,聖經沒有提及,第二,指出這種講法是違背聖經的教訓。為了避免混淆,筆者第一種意思的講法是「在聖經以外」- extra-biblical,而第二種意思則用「違背聖經的教訓」- ontrabiblical。從上文下理來看,東川兄說到變性人,相信他的意思是第一種,也就是說這是聖以外的話題,在這一點上小弟是同意的。至於柏恩兄提到『作光與鹽力挽狂瀾的豪情壯志那裏去?』,小弟頗感興趣想知道柏恩兄對變性人這個問題如何作光作鹽,有何看法,想請教一二。楊東川:謝謝尹烈兄的仗義執言,不料此次有關『變性人權利』的話題,本人竟成為眾矢之的;關「性別混淆」的看法,本人早在去年八月份的號角發表芻議,因篇幅過長在此不贅。《聖經》書日期,尚未有變性的問題討論(正確的說法是non-Biblical),自然沒有規劃性的直接教導提供們使用,因此我們只能引伸使用其原則來就事論事。事實上,有關一切兩性的議題,我們也都採類似這樣的原則。婚前性、婚外情、同性戀、雙性戀、不一而足。基督徒要歸主為聖,過聖潔的活,但對越來越多陷身其中的世俗男女,我們的態度不是口誅筆伐,而是苦口婆心的勸戒和代。們的態度是「牧者的關懷」(Pastoral Care),而非「強調改宗」(Proselytization)的黨同伐異。畢竟本期討論的是『變性人的權利』,而非『變性人的對錯』。

梁柏恩:謝謝尹烈兄賜問。小亦有用「非聖經」(non-Biblical)一詞,以别於「反聖經」(unbiblical) 一詞的定位。然而小弟之,正是欲指出雙性變性現象並不屬於非聖經議題的類別,因聖經對這議題絕對不是沉默的。雖有用過雙性變性等字眼,正如沒有用過墮胎吸毒等字眼,但是適用的道德框架却是再清晰不過 — 是神造男造女的基本界定,身份各異、功能各異、角色互補、神看為好的,不容質疑。至於如何對雙性變性人仕,在未花費大量唇舌辯論之前,必先要認定這是個生理、心理上但也是屬靈上的態,(意即並非道德上中性的現象,)否則連苦口婆心的勸戒和代禱的目標都會攪錯了。人常質問:督徒對犯罪或犯錯者為何不多些「憐恤」的行為?但我們能做得到最憐恤最滿有恩慈的行為,莫過告戒犯罪的人關於神的忿怒和將來的審判,和現今能藉以生命更新的恩典和悔改機會。這機會是、我的權利,也是變性人的權利,人人平等。

尹烈:小弟和東川兄都是受過正式神學訓練的傳人,東川兄更是已被按立的牧師,小弟不敢以學位壓人,但在上面長篇大論的確有其原因,因為之毫釐丶繆之千里,我們作傳道者受神學訓練的原因正是為此。小弟敢說,世上沒有一位嚴謹的經學者會同意聖經有提及變性人這個議題,柏恩兄的論點,充其量是一個神學的推論,就和「三一體」相同,要知道三位一體的教導並不是聖經的說法(not biblical),而是一個神學的理解theological),聖經是神的話語,神學是我們的思想,神的話語不會錯,但我們的思想卻不會是全的,假若在這一點上仍有不同的看法,那便已經超出了基督教的信仰範圍。若果我們的起始點錯的話,比如用羅馬書1:24-27去瞭解變性人,也就是以「情慾」去解釋他們的行為,那麼跟着下的推論,甚至如何向他們「作鹽作光」的結論都可能是錯的。柏恩在回答小弟的問題,來到正正題卻緊急煞車,相當可惜,結果是沒有回答,不知為何。還有,我們環繞着Target公司的洗手間施討論,是沒有意思的,這只不過是他們對北卡來羅納州的法例作出反應,我們真正應該討論,北卡這條法例。

林修榮:我們論壇已經一段日子沒有「火花四射」,今次因變性人如廁更衣這件熱烈地討論,是可喜的現象。幾位評論員都贊成「變性」並非正常或值得鼓勵或表揚的事,楊牧更指出這些都是受傷的人,才會連天生的性別也要改變。讓我加一句,我估計這些受傷者即使更性別後都沒有解決他們的問題,因為他們真正的問題並不是生理上「性別生錯了」那麼簡單,而心靈內有更嚴重的問題。我看解決的辦法與其他罪惡的解決方法一樣,是要讓耶穌基督的福音去底成為一個新造的人。我們基督徒和教會在面對這些有「特殊需要」的人,要兼顧公義/真理與愛是不容易的。此外,在顧及這些人特殊的需要時,如何亦兼顧其他大眾的自由、舒適與安全亦能被忽略。Target公司假如真的要照顧變性者的需要,大可像紹富兄的建議,騰出一個中性(男共用)的試衣室和廁所便是了,何必硬要令大多數「性別正常」的民眾不便或擔憂呢?好了,今
討論到此為止,下期再見。

土生恐怖份子佛州槍殺49人

二零一六年七月

林修榮:這兩個星期我帶47位團友旅遊聖地(約旦與以色列),在耶路撒冷時得知巴勒斯坦恐怖份子在特拉維夫(Tel Aviv)一商場餐廳內開槍,令四名無辜以色列人死亡。在返回美國途中,佛州奧蘭多市極端回教份子在同性戀者聚集的夜總會開槍,擊斃五十人,至今仍有數十人留院治療。這名兇手自稱效忠於伊斯蘭國,而ISIS早前公開鼓勵跟隨者在西方發動聖戰殺戮,傳說有八千多名美國人被列上黑名單。這件美國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槍擊案發生後,奧巴馬總統與希拉莉按慣例,隻字不提是伊斯蘭恐怖份子所為,亦照例提倡禁槍來減少這類凶殺事件。那邊廂特朗普則重提要嚴格管制伊斯蘭教徒移民美國。為何西方國家似乎對伊斯蘭極端恐怖份子束手無策?接二連三的恐襲對總統大選有何影響?禁槍是否解決問題的好方法,抑或是完全於事無補?順便一提,以色列機場是世界上檢查最嚴格的機場,但我們通過安檢時無需脫鞋除皮帶,安檢人員熟練和有效率;反觀美國機場安檢一方面極度擾民,另一方面缺乏效率,我們在去聖地途中要在芝加哥機場通過安檢,親眼看到大排長龍的慘況。似乎美國這樣下去,要打贏反恐戰看來並不樂觀,請評論員們發表高見。

楊東川:佛州奧蘭多槍聲再起,造成百人以上的死傷,震驚全世界,這是9/11以來美國社會所遭到的最慘烈的恐怖槍擊事件,奧巴馬總統當天在華府舉行上任以來第15次因為大型槍擊案所召開的記者會,他強調,這是恐怖行動,也是仇恨行為。他還說,像凶手這樣充滿仇恨的人,不該擁槍;而這樣的攻擊,對女同志、男同志、雙性戀及跨性別者(LGBT)是「心碎的一天」。這起悲劇發生在全美多地展開「同志驕傲月」慶祝活動之際,讓整個事件更趨複雜,到底是針對特定族群的仇恨罪行(Hate Crime)?還是聯邦調查局(FBI)所懷疑的可能和背後黑手伊斯蘭國有關?歐巴馬在記者會上,沒有特別點名IS,避免遭恐怖分子利用此不幸事件煽風點火,大肆宣傳,造成社會的不安。仇恨的言論與思想,已經成為足以燎原之星星之火的態勢,再加上特定團體刻意利用,以及科技網路的快速流通,已然成為美國社會的不定時炸彈,此時政治人物帶頭的偏差言論,能否拆解炸彈引信,還是製造更大的反作用力,就在考驗這次大選候選人的功力了。所謂「一言興邦,一言喪邦」就是這個道理。

看到CNN有關死者的照片、簡介一一出籠之際,令人想到「蒼蒼蒸民,誰無父母?提攜捧負,畏其不壽。誰無兄弟?如足如手。誰無夫婦?如賓如友。生也何恩?殺之何咎?」不由人心生不忍,為之一掬同情之淚!

毋庸置疑的,此次佛州奧蘭多槍擊案的報導,是根據月初洛杉磯加州大學(UCLA)校園槍擊的思維,認定只是又一樁變本加厲的槍擊事件,雖然一樣鬧得人心惶惶,最後歐巴馬總統仍以提倡禁槍來減少這類凶殺事件的延續而收場;但若把這場悲劇比作去年聖誕節期聖伯納地諾一對雌雄恐怖份子的再版,那麼,特郎普的振振有詞,就能夠激起更多的同仇敵愾,難怪一時之間兩位候選人的民調,彼消我漲,又拉近了一些。不過,目前離開十一月大選,尚有五個月之遙,美國人又是特別地健忘,屆時一陣紛紛擾擾之後,終於還是回到原點-兩害相權取其輕, 讓選票作出最後的仲裁。

胡建業:佛州奧蘭多槍殺事件我看到有三個問題,第一個是有關西方國家防禦回教極端分子的恐怖事件,第二個是有關美國如何處理槍械問題,第三個是有關社會如何處理對 LGBT 社區的仇恨攻擊。

恐戰令西方國家束手無策,以前的遊擊戰發生在異國叢林和遙遠的地方,西方國家只是出兵相助,戰爭不影響家園,即使美國珍珠港被偷襲亦發生在遠離美國本土的島嶼。可是,恐襲就發生在家園,直接影響人民的生活,如今美國人可能要與土生土長的敵人或邪教恐怖分子一同生活,所謂家賊難防,在美國這個崇尚宗教自由、民主和人權的國家,要反恐並不容易。

美國人喜歡擁有槍支,卻是槍械暴力傷亡最多的國家之一,兩者是否有關連?憲法第二修正案保障美國人民擁有槍械保護自己的權利,而NRA有很強的政治力量,如何平衡人民的權利和安全?每次大規模槍擊事件後,雙方的政客都會發表意見而無建樹,然後人民會買更多的槍械來保護自己,之後等待下一個大規模槍擊事件,這個模式循環不絕,我看不到解決的方案。

世界各地都有仇恨衝突,而LGBT社區只是當前仇恨的目標。仇恨是人性醜陋的表現,除非有耶穌基督的愛進入,是沒有有容易的解決方法。

兩位「推定總統候選人」對事件有不同的回應,希拉莉的回應比較溫和,指出槍械及對LGBT社區的仇恨的問題,並說誓要打擊國內和國外的恐佈行動;特朗普則重申暫時停止來自回教國家的移民,和監視國內回教社區的計劃。他對回教極端份子的態度強硬,這是否火上加油,會增加他們對西方的攻擊,甚至帶來全面的戰爭?

假如希拉莉當選,我們可以推斷她的政策會像克林頓和奧巴馬;假如特朗普當選,從他的競選演說推斷,他會用做生意的手法來運作國家。但他煽情的做法可能引來反對的民眾上街示威,造成社會更多衝突,美國執法與反恐的負擔將會大幅增加。反恐的費用是經濟上的淨負荷,對提高經濟和生產沒有幫助。本來社會文明,加上執法和監測系統成熟,政府執法的開支會減少,人民更多享受開放和自由的生活方式。但假如社會衝突提高,政府為了保護人民的安全,人權、自由、和私隱權將會受到規限,近來使用過大城市機場的朋友便會感受到。

尹烈:修榮的設題叫筆者有點摸不着頭腦,以色列和奧蘭多兩地的開槍事件截然不同,怎可相提並論?由這事件再去問『為何西方國家似乎對伊斯蘭極端恐怖份子束手無策?』更令人有點瞠目而不知如何面對,長的答案可以從歷史、政治、宗教上去分析,但又怎能在這個小小的框架中作詳盡的解說?短的答案就當然比較簡單,若果政府攔截了999宗恐怖襲擊行動,但漏了一宗,這是否可以說西方國家對伊斯蘭國極端恐怖分子束手無策?當然,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並不知道背後的統計數字,但我會提議不要用機場安檢的效率來衡量政府反恐是否有效,這種講法完全是政客用來打擊政敵的策略,但假若修榮兄只是想指出以色列機場的措施比美國的棒,小弟是完全沒有異議,因為從來沒有到過以色列。

上面建業兄已經把問題分成三個,小弟亦想順水推舟,隨着這個思路去分析。其實在反恐和禁槍兩者之間,並不需要單選其一, 「禁槍」只不過是整個反恐行動中的一環,在過去幾年,奧巴馬政府一直在軍事、經濟、和情報上打擊伊斯蘭國的恐怖行動,亦與國內外反對伊斯蘭國的回教徒建立友好關係,畢竟,要蒐集這方面的情報,必須從回教徒的圈子內開始。至於「禁槍」,更正確應該被稱為「槍械管制」,反對奧巴馬政府和民主黨的人,通常喜歡用「禁槍」這個字眼作為旗號來嚇人,但講到「槍械管制」,就是稍有常識的人都會贊成,譬如共和黨的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就不贊成被聯邦政府列為可能是恐怖分子的人物買槍,這個立場完全有別於共和黨和國家槍會(NRA)一直以來的信仰。說到這裏,筆者必須要問,奧蘭多槍擊事件是否一次伊斯蘭國的恐怖行動呢?筆者其實心中有着疑問,雖然槍手在電話中聲稱自己效忠於伊斯蘭國,但聯邦密探FBI一直未能肯定兩者有所聯繫,近日更有消息指出,槍手生前可能是一個未有表明性向的同性戀者,所以整個屠殺事件,有可能是槍手去發洩心中憤怒、憎厭、自卑等複雜情緒,所以筆者認同建業兄所說,LGBT的因素亦是這次事件的一個問題。

梁柏恩: 上文建業兄的論點正遵循主流傳媒日夜播放的論調,但其實當中包含了兩個邏輯上的誤區,值得指出。

首先,我們不必擔心假若美國「對回教極端份子態度強硬,便(造成)火上加油,增加他們對西方的攻擊,甚至帶來全面的戰爭。」。今日回教極端份子早已向西方國家全面宣戰,而這亦並非出於西方國家對回教的挑釁。我們若仍懵然不知,以為態度再軟化示好便能排難解紛,就真是一廂情願,天真得可憐了。我們一方面要在議論的廣場(Marketplace of Ideas) 上戰勝極端主義,但也要有強大的實力與決心做後盾。若極端主義的地區是敵國,疆界雖不肯定,但在沒有篩選的情況下接收大批從敵國區域來的(忠誠取向難以斷定的)難民,實屬鲁莽的危害國家安全行為,在歴史上亦絕無僅有。唯一原因,又是「政冶正確」在作祟。再說一遍:一個國家准許外國人入境,是特權,绝非人權問題,更無觸及憲法保障自身公民權利或歧視等範疇。

再者,奧蘭多槍殺事件亦非反恐、槍械管制、和對LGBT社區仇恨的「交匯點」。不錯,極端回教主義者仇恨同雙變性戀者,乃因他們是極端份子,這與基督徒不認許同雙變性戀者的生活方式或道德荒唐絕無關連。但主流傳媒樂於含沙射影:既然恐怖份子仇恨同雙變性戀者、而基督徒不認許他們亦等同於仇恨、而大部份基督徒又不贊成禁槍、所以基督徒就等同於恐怖份子云云,這種潜意識的等同,極其陰險。其實奧蘭多的兇手明明是旗幟鲜明的極端回教恐怖份子,他自己都不諱言,事件與以色列、巴黎、布魯塞尓、San Bernadino等地的恐襲性質無異,居然還有自由派的人仕硬要說他的出發點不是聖戰,而只是對LGBT 社區的仇恨等,這才真正是叫筆者有點摸不着頭腦。

黃艾文:尹烈兄說修榮的設題讓他摸不著頭腦,倒也讓我摸不著頭腦。修榮並非隨便把世界上兩個不相關地方的槍擊事件拿來作比較,而是因為修榮剛從以色列回來美國,兩地都剛好發生槍擊事件,這是很自然的聯想,由一件類似的事件帶出主題,實在是常見的行文手法。若說『為何西方國家似乎對伊斯蘭極端恐怖份子束手無策?』是太大的題目難容於這專欄的話,過去很多討論題目都可引用歷史、政治、宗教、社會、文化等角度編寫成書。專欄本就是因著篇幅「睇餸食飯」,長話短說。尹兄提到「若政府攔截了999宗恐怖襲擊行動,但了漏一宗」來質疑「西方國家對伊斯蘭國極端恐怖分子束手無策」,但隨即又表示不知道背後的統計數字,這段話有何意義實在也讓我摸不著頭腦。但單看過去一兩年伊斯蘭國在各國所發起的恐怖襲擊行動有增無已,就是背後攔截了一些,總體而言仍是束手無策,除非國際間有共識認為祇要不超過多少宗便是可接受的正常恐怖襲擊數量。修榮提到以色列和美國的機場措施,在筆者看來並非表示以色列比美國更棒,而是點出美國機場安檢要求旅客脫鞋除皮帶是否有實效還是擾民以虛張聲勢來鞏固這行業的金飯碗。其實多年前筆者便讀到一篇文章提到機場安檢人員大增造成航空公司極大經濟壓力,而那些「機場Rent-A-Cop」祇接受粗淺訓練,但高成本的安檢監察下仍讓不少槍械武器漏網進入機倉。個人經驗覺得很多麥當勞員工的專業態度比好些機場安檢人員優勝得多,不知大家有否同感?

這次奧蘭多驚人槍擊事件,兇徒自稱效忠於伊斯蘭國,也許聯邦調查局(FBI)仍未掌握兇徒與伊斯蘭國的關係,但也並無任何佐證否定他的恐怖分子身份,而空談同樣無証據的同性戀者洩憤殺戮動機恐怕祇是政客慣技以轉移事件性質來達到某些政治目的,例如「槍械管制」這個燙手洋芋。平民購槍冷靜期是十分合理的措施,可大大減少因爭執盛怒之下立刻買槍殺人的案件。但禁止人民購買槍械武裝自己來打擸、自衛或反抗無良遺法政府則不但遺反用心良苦的第二憲法,亦對控制恐怖份子槍擊事件毫無效益。恐怖份子一般都長時間策劃行動,亦都有渠道找到所需槍械武器。禁槍祇會令平民無槍,卻令黑市槍械更有利可圖而野草燒不盡。歹徒和恐怖份子都知道那裡可買到黑槍,有如吸毒者都可容易買到毒品,雖然美國一向都禁毒,那麼以為禁槍便天下太平恐怕有點不切實際。另一主要反槍理由是十八歲以下青少年和兒童的死因很大部份是由於把玩父母隨便存放於家中的槍枝而錯手殺人或自殘。致命車禍各州各市日日發生,卻沒有人提出禁車和禁止路上走動,因為這是因噎癈食,害大於利,而提升駕駛教育和適當刑罰竭止危險駕駛倒是較合理和可行的措施。同樣地,教育父母有效收藏槍械及強制槍械廠商添裝指模鎖都可減少家中槍械誤傷案。

建業兄擔心市民在槍擊事件後大量購買槍枝,繼而衍生下一次大規模槍擊事件,造成惡性循環,但恐怖襲擊或公眾槍擊事件並非因為市民手中有槍便會發生,而是某些有犯罪動機和傾向的兇徒選擇犯案,繼而處心積慮取得武器和安排行動。槍不殺人,唯人殺人,無疑是老生常談,但這的確是人的問題。至於文明社會加上執法和監測系統成熟便會讓政府執法開支減少有何根據呢?美國監獄的開支一直以來本就節節上升,所有恐怖襲擊或公眾槍擊案的兇徒總數相對於全國收監人數祇是九牛一毛。隨著伊斯蘭國的橫行,反恐已不是某個總統煽情才需要做的國防政策,這種政府開支省不了。現今的所謂文明亦大部份是物質文明而已,而物質正正是侵蝕人心誘人墮落犯罪的禍首!

林修榮:今期可能因為天氣炎熱,令好幾位評論員都「摸不著頭腦」,希望大家避一避暑,小心身體,因為這個夏天會特別熱,極端回教恐怖行動可能還會發生,特朗普與希拉莉的世紀辯論更會令溫度衝破溫度計,讓我們綁好安全帶,有一個安全和愉快的旅程。下月再見。

英國脫歐風暴席捲全球

二零一六年八月

林修榮:四十五年前毛主席引用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句話,意思是必然要來的事總是擋不住的。英國全民公投結果通過脫歐,馬上帶來全球性的震憾。為何事先大家都認為不會發生?脫歐的主要原因何在?對英國來說是禍是福?其他歐盟國是否會跟隨?歐盟是否已經過時,需要大幅度改革求變才能生存?奧巴馬與希拉莉都鼓勵英國人留歐,獨有特朗普贊成脫歐,這次公投結果對美國大選有何影響?請評論員們自由發言。

楊東川:英國脫歐,舉世震驚,而且餘震不斷,產生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包括政壇、股市及幣值立竿見影的「震撼教育」反應。這次留歐、脫歐之爭,比數本來相差無幾,因為「主流」民意在英格蘭,英倫三島的老大哥掌握了媒體話語權,所以事先大家都認為脫歐不會發生,不料事與願違,讓全世界跌破了眼鏡。主要是因為鄉村地帶老年人口和平民大眾,基於本身「泥菩薩過江」的心態、還有日薄西山的英國經濟狀況、中東難民潮的湧入,另外歐盟在經過43年的磕磕碰碰,已顯疲弱,加上僧多粥少,欲振乏力,而產生的危機意識使然。脫歐之決定,受到最大沖擊的是蘇格蘭,由於本身經濟「利益的衝突」,去年剛剛辦完的「留英公投」,已經有人在醖釀舉辦第二次的公投,以便逆向襲擊,脫英留歐;此外,愛爾蘭和北愛爾蘭也是蠢蠢欲動,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牽一髮而動全身。果真如此,大不列顛日不落國,恐怕不必等到后羿再世,就要分崩離析,各走各路了。至於有些意志不堅的歐盟成員國,也有可能感到唇亡齒寒,有樣學樣,而捲鋪蓋走人,另謀出路。最後說到美國的反應,英國脫歐公投結果之後,歐巴馬總統在第一時間裡向英國保證,美國對英國的支持不變,只是遠水救不了近火,空言無益。倒是特朗普贊成脫歐,獨排眾議,再度顯出其特立獨行的一面,說不定另外一種「蝴蝶效應」也在此間引起,而讓許多人跌破了眼鏡。提筆至此,試改莎翁名劇《哈姆雷特》開場白:”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still) a question!”「脫歐或留歐?仍然是個問題」作為本文的結束。

馬大維:東川牧師有關英國脫歐問題打開了本月論壇的主題。中國古語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就是對此次英國脫歐的最好的開場白。歐洲聯盟由於它的歷史因緣,主要是由於20世紀初,歐洲局勢在兩次世界大戰之後,局勢動蕩不安,歐洲各國在大戰,經濟和財務各方面都需要互相支持,互補長短。因此才有“歐洲聯盟”的概念和需求。經過第二次大戰至今,各國的經濟和政治已經相當穩定和成長, 互補長短的機制也已經建立,有很多國家雖然不是“聯盟”的成員,也照常享受一些優惠(當然也要看兩國的關係而定)。英國在歐聯中,是舉足輕重的成員,它的退出將會發生深遠的影響。但是影響如何深遠,就要看影響到那一種層面。據我初步的看法,由於歐盟各國在二次大戰後,不論在政治、經濟以及社會各層面,已經有了相當的機制和關係,就算不是歐盟的成員,他們和其他歐盟的成員,在互補長短的機制中已經有過去數十年的關係,我的看法是樂觀的。我只是投石問路,希望能聽聽其他寫作老手的明智看法!

梁柏恩:其實西歐諸國在二戰結束十多年後已開始漸漸恢復元氣。但個别國家經濟規模小,特别是從未放棄過做世界強國夢的法、德等知道單憑一己之力難以與美、蘇平分秋色,又不甘心淪為美國附庸,便於1958年成立了歐洲共同市場,亦即今日歐盟的前身。

歐盟在1993年正式成立後有點飢不擇食的繼續擴張,適逢蘇聯帝國崩潰,昔日東歐多國亦紛紛加入。很快經濟規模和人口都超過了美國。但是歐洲千多年來都是語言、文化、宗教、政制四分五裂的地區,經濟效率和生活水平都極為參差,於是歐盟很快便演變成一種怪異的、國與國之間的「社會主義」制度。俗語說,只要你還沒有花光其他人的錢之前,社會主義是的確行得通的。所以希臘、捷克等經濟滯後的成員加入後便等於佔了生產力最強的德、法、英等國的便宜。但好景不常,08年大衰退之後各國不單財務緊缩、就業機會僧多粥少、亞拉伯之春做成大量中東北非難民湧入、人羣中更包含了不少回教極端恐怖份子,這在歐盟國與國之間不設彊界的情況之下亂局已然到了失控的邊緣。

英國在歐盟中不是老大,但却是屬於「淨虧本」的一方,得不償失。況且它與美國語言文化相近,與法、德比較相對不介意倚賴美國,所以最後選擇離開也是自身利益挂帥的硬道理。但如此一來,德、法欲借歐盟身量爭霸世界的能力便大為縮水。

民族主義再抬頭,對美國今年大選是否有啟示效應? 筆者相信是肯定的。希拉莉若不是因為有自由派傳媒為她掩護,歪曲了美國非法移民問題的真實性質,便應早已輸掉這場邊界應否設防的辯論了。

馬大維:我們幾位寫作高手,一出手就把問題寫出骨和肉,現在就差提供筋骨和血液了!我們大家都異口同聲不約而同指出為什麼在世界各大洲,在二次世界大戰之後,都不約而同成立了一種政治和經濟聯盟!其實一句話就可以說倒底了。大家都看到底線,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主要是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獨霸一方而不受挑戰的,因此大國要獨霸一方,也必須有支持的小國家,才能明正言順地領導群國。小國依靠在大國和其他小國,就有了安全感。美其名是區域集團,其實是小國依靠一個群體,有安全感。大國有了一批小國來支撐,就皇而堂之當上地區大哥。因此在二次世界大戰後,這種概念實體就在全球通行:全世界成立了“聯合國”﹔歐洲成立了“歐盟”,亞洲成立了“亞州連盟”,東南亞各國又成立了“東南亞聯盟”等等。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種新的實體,在過去五十年來,証明有它的實際效用。從每一個角度來看,小國依符在一個大的聯合體中,有著保護的作用,因此有了安全感。從一個大的角度來看,大國在這個地區群體中,起著領導的作用,讓大國感到它的重要性和滿足了大國的自我滿足感,這樣向外擴張的野心就慢慢退化成一種積極性的同時也滿足大國的領袖欲望。從這個觀點來看和衡量,的確,1950年以來,世界從每一個角度來說,安靜多了,和平多了。但是我們還是不能小看共產主義的野心和擴張的計劃,目前還是一種不可忽視的事實!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沒有上述的地區政治組織,恐怕今天已經發生另一個世界大戰了!那就是民主體制和共產集團的爭奪戰!

胡建業: 我沒有內幕消息,也沒有費盡心思去研究為何英國人要脫歐,但我不認同傳媒簡單的解釋,說英國人是為了保衛民族主義和為人民著想,不讓移民取替國民就業機會,和流入恐怖份子。公投沒預料到通過, 但卻以微弱的4%差距險勝,年長者及保守派趨向脫歐。而年輕及自由派則趨向留歐。這事令全球金融市場極度波動,首相辭職。蘇格蘭曾脫英投票失敗,現再考慮獨立和加入歐盟。公投後一天,有些英國人己表示悔意,請願召回公投。從這一連串事件來看,脫歐不是好主意.

世界經濟有連接性,為經濟增長,國家之間需要促進自由貿易和增加合作機會。世界經濟己由 G7富裕的工業國家主導, 較小的國家沒有競爭能力,因此他們聯盟成大形的團體。才能與強國競爭。英國和歐盟都是G7的成員,英國脫歐對英國和歐盟都沒有好處:英國退歐會削弱歐盟,金融市場已經投了反對票。但歐盟本身也有負面,成員國要救助像希臘等窮兄弟,英國人覺不公平。

移民是全球性的經濟和人道議題,來自貧窮和被壓迫國家的難民,為改善生活遷移到發達國家,他們多是貧窮和低技能者;發達國家因人道原因接收難民,而接收國的公民感到移民搶走他們國內的資源和就業機會。美國的研究顯示,移民改進了國家的經濟和創造更多就業機會,但看當前美國移民政策的爭論,便看到移民議題在反恐戰中是政治上的燙山芋,非法移民將繼續是個難題。

脫歐和美國總統大選有關連,特朗普的口號“使美國再次強大”,即先關顧美國人,要停止非法移民消耗美國的資源,及停止屬回教恐怖分子的移民。.脫歐令我們已瞥見了特朗普政策之效應,而希拉莉卻仍繼續她左傾的政策,我們拭目以待去看誰是選民的選擇。

尹烈:幾位評論員已經從經濟和政治的角度去分析過歐盟,筆者想嘗試從人文主義主義和人類理想的角度去分享一下。諾貝爾得奬人經濟學家保羅告魯文(Paul Krugman)稱歐盟為一『情操高貴的實驗』,這實驗的成敗與全人類都有份,因為它的目的是希望透過現代經濟體系去消彌國與國之間的仇恨和戰爭。歐洲的歷史,千百年來是用流血和戰爭去寫成,兩次的世界大戰,更將歐洲的衝突帶到全世界,意大利、法國、波蘭、德國彼此之間的仇恨,造成了民族之間極深的傷痕,歐盟的產生,正是希望透過彼此的努力,去達到和平的理想。開始的時候是在1951年,創立了歐洲煤鋼共同體(European Coal and Steel Company),在成立了自由貿易之後,豁免了入關稅,並消除了邊界之間的運輸禁制,於是在法國的鋼鐵廠,就可以從德國買煤,同樣,德國亦可以倚賴法國的資源,如此,兩國在經濟上互相依賴,緊密合作,倘若兩國關係惡劣,甚或發生戰爭,將嚴重影響兩國的經濟運作並人民生活。然後,六個歐洲國家在1957年成立了歐洲經濟共同體(European Economic Community),1970年代,英國、愛爾蘭、和丹麥相繼加入,在80年代,西班牙、葡萄牙、和希臘廢除了獨裁統治,亦成為了會員國。在這段日子,歐洲共同體的角色亦開始有點轉變,除了建立會員國之間的經濟效益,更去幫助一些窮苦地區,並且推廣在歐洲的民主意識,最後,在1993年成立了歐洲聯盟(European Union)。在每一個階段中,除了經濟上的連結,更在政治上有更緊密的聯合,因為每一個經濟政策並非單為經濟,而是為了推廣歐洲的合一,這種精神的最高峰表現,就是歐羅(Euro)的出現。今日英國要脫離歐盟,其意義的深遠是遠超過英國本身的經濟利益,單以經濟而言,據告魯文所說,英國的「留」或「去」,是「壞」或「更壞」的選擇,但歐盟若果開始瓦解,其重要性,是對人類追求和平理想的展望蒙上了一層灰影。

任紹富:尹兄用人類理想角度看英國脫歐,讓我再從政治及經濟方向看今次的公投結果。一個政府若不得人心,經濟停滯不前,人民當然會選擇改變,留歐對於很多的英國人來說是維持現狀,他們看見歐盟自2008年世界經濟衰退以來都沒有經濟增長,差不多所有的成員國都沒有履行起初的協議,包括控制國債不超過GDP的六成、及每年財政赤字不超過GDP的3%等,而越來越多的歐陸年青人因找不到工作,大量湧入英國,這都是脱歐的原因。英國是一個十分看重經濟的國家,英國人十分懂得如何治理金錢,今次脫歐短期內對英國雖然有負面影響,但長遠來說,一個獨立的英國會有更多自主權力決定未來,對歐元區未必不是沒有好處。其實歐盟對英國的重要性已大不如前,1999年時它對歐盟的出口是55%,但2014年時已跌至45%,而它與其他歐盟以外地區的貿易則越有增長,反影出它是有機會維持這個趨勢。轉眼看美國,奧巴馬政府行使總統命令,無顧兩院的立法權力,如果不是最高法院的阻礙,他可能已經把美國推向如歐盟的大政府狀況,十一月的總統選舉美國人是否想維持現狀,或像英國人勇敢地投票改變命運,到時便有知曉。

楊東川:此次英國脫歐派逆轉成功,讓許多人跌破眼鏡,到底關鍵是如何呢?離別在即,讓我多說幾句。本人一生旅英無數次,包含三個暑假的研究課程,對英國並非完全陌生,認為其脫歐的過程應屬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要從英國以前的產業結構開始說起:

從19世紀開始,英國的工業一直蓬勃發展,直到1960-70年代,英國中部和北部(從伯明罕以南這條線往北)如新堡(Newcastle)、利物浦(Liverpool)、曼徹斯特(Manchester)、謝田(Sheffield),還有威爾斯南部和北部,甚至蘇格蘭的格拉斯哥(Glasgow)、奧博丁(Aberdeen)、丹地(Dundee),基本上都是以採礦 、鋼鐵 、造船等工人階級的勞力工業為主。

直到1975年保守黨的柴契爾夫人上台,大刀闊斧,做了非常多政策的改革,包括產業轉型等等,使得英國這些產業開始衰落,跟著這些城市也變得一蹶不振。故此這些基層的苦哈哈,對於鐵娘子柴契爾夫人可以說是恨得牙癢癢的。

之後英國加入歐盟,藉由歐盟的資助,許多錢分配到了這些從前所謂的工業城市,而這些城市的周邊小鎮的居民都是靠著這些大城市的重工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這些城市變得很好,但是周邊城鎮卻按兵不動。這些都是非倫敦地區的反應,不可不察。

英國還有一個特別地區-威爾斯,其本身南方跟北方卡爾地夫(Cardiff)從前也是採礦、造鋼鐵為主的地區,中部則是畜牧業為主;畢竟威爾斯最大城卡爾弟夫以前也是破破爛爛,乏善可陳,之後因為歐盟,卡爾地夫成為歐洲最適合居住的城市之一,真是 [賤時豈殊眾,貴來方悟稀],帶來許多工作機會,城市建設等等變得越來越好。威爾斯第二大城天鵝海(Swansea)也不遑多讓,藉由歐盟,建造了潮汐發電的環礁湖(lagoon),故此威爾斯只有中部(畜牧業為主) 投出留歐,而南部、北部全部都淪陷為脫歐。

總而言之,這次的脫歐結果遭到許多批評:留歐的說脫歐的都是種族歧視者,當然還有一些無所事事的退休老人,深恐移民來搶大餅,人不自私,天誅地滅,這些日不落國的升斗小民, 憑藉一張選票,表達了他們糾結已久的心聲。

黃艾文:歐盟本身的確是一個歷史上的實驗,因為如此規模龐大,多國結盟的共同體從未出現過。歐洲各國較之於中國古代七國之時各國文字語言度量衡各異頗有相似,但最終由秦滅六國而統一天下獨裁統治,則與歐洲各自為政的結盟方式大大不同。秦國強制統一文字及其他制度,達成整體運作同步,也產生了一定的和諧;而由中央發施號令,則可使行政方向明確,步調一致。資源按需要而由中央酌情分配各地亦順理成章,不會被視為偏私而引起民意不滿。反觀歐盟的情況,基於各國維護自身利益,謀求共識已不容易,盟國之間定下的協約更祇有賴於各國的自律,但這些默契卻多次因某些國家力有不逮或存心作弊而致令其他盟國受損。由於各盟國並非同屬一個更高的中央政治組織所管轄,不公平或不平均的待遇便會激發出利益矛盾,這亦是英國出走的主要原因。這次事件會否產生骨牌效應導致其他盟國競相脫歐,還是令歐盟吸取教訓改進監察各國督守協定,最終轉向穩健大同呢?大多數人的看法可能都是搖頭不看好,但歷史中亦不乏出人意表的發展,蘇聯解體,柏林倒牆,六日戰爭,都是難以想象的驚喜。話雖如此,筆者卻感到歐盟面對的困難祇會雪上加霜,或許不會短期內解散,但前路肯定不好走。若歐盟情況真的持續走下坡,美國人民有見及此,對移民、經濟、恐怖攻擊等問題日益敏感,而這些顧慮相互影響造成心理上的負面循環,支持反移民反恐及重整經濟的特朗普便可能當時得令,藉勢入主白宮。

各位評論員對英國脫歐都從多個角度對英國本身的利害關系作出深入精辟的分析,且讓筆者用英國脫歐作為一面鏡子從它的反映來看看這件歐洲大事對中國及各地的華人有何啟示。台灣早已實行民主投票,但實際效果強差人意,皆因選民的社會及民主意識不足。而那邊廂香港在台灣後面望其民主背影,急欲一嚐公投滋味,甚麼都想爭取一人一票。如今隔岸觀火,英國一人一票,結果卻令國人大出意表,投完仍想再投,皆因仍然不滿。若再投決定留歐,而仍有人不滿想再投,那麼公投意義何在?這次英國公投,希望能給與中國大陸、香港及台灣一個啟示,不必對一人一票過度迷信迷戀,民主制度的缺點便在於投票的人很多都對治理社會國家全無概念,何去何從祇是人云亦云,更易受利用擺布,把國家命脈交在這些民眾的手裡,得出的結果未必對國家社會有利。在民主和獨裁之間,我們各國都在參與這個全球實驗。

林修榮:6月24日英國決定脫歐後世界不斷發生動亂,四天後土耳其機場被恐怖份子襲擊,40人喪生;FBI宣佈希拉莉雖然處理國家機密文件「極度不小心」,依然不建議起訴;達拉斯發生凶徒殺五警恐怖事件,美國警民關係再次緊張;7月12日,南海仲裁結果宣佈,中國全面落敗,但這個裁決只是紙老虎,並無實際約束力;7月14日法國國慶凶徒用25噸大貨車撞入人群,84人身亡;第二天便發生土耳其軍方試圖政變。這個夏天動亂特多,令人精神緊張,但也為本論壇帶來許多談論話題。望大家一切以平常心去面對動蕩世代,下月再見。